结果那鬼哭狼嚎的声音落下,响起了“汪汪汪”的叫。 江海潮他们手电筒照过去,瞧见两人一狗,吴警官带着那只漂亮的大狼狗呢。跟在他旁边的是李涛,缩着脖子,满脸惊恐地看着江海潮。 吴警官一言难尽,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这小子刚刚在派出所看录像带,吓到了,看什么都像鬼。我出来巡逻,他都不敢一个人待在派出所里。” 他不好意思讲,一个小妹头大晚上的穿着白裙子,嘴巴又涂得红红的,头发又没扎起来披着,风一吹,手电筒照过去,瞧这确实跟录像带上的女鬼有四五分像。 杨桃直接翻了个白眼,埋汰死了:“他心里有鬼,看什么都是鬼。” 卢艳艳则惊讶:“他怎么还在派出所看录像带呀?你回他奶奶家吗?” 吴警官顿时满腔苦水,不知往何处倒。他这个公安当的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还回他奶奶家呢。李涛他奶奶跟他叔叔家压根不肯收留他。 他这个公安劝了没两句,人家老奶奶就要死要活,一会儿要拿绳子上吊,一会儿要拿刀割脖子。反正公安逼她,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她一个老奶奶,自己都要靠儿子养,她哪儿来的能耐养孙子?这辈子养孙子他爹就已经把她熬干了。 他爷爷都不发话,他叔叔们更加不愿意,全都缩着头不吭声,由婶婶们出来骂人,张口闭口就是家里养不起贼。 他亲妈还没死呢,讲到天边去也没要婶婶替人养便宜儿子的道理。他们家自己又没绝后,还指望他替他们养老送终吗?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吴警官总不好闹出人命案,只能灰溜溜地带着李涛离开了。 “不对啊。”虞凯回过神来,“你爷你奶都不管你,你这几天怎么活的?” 糊弄鬼呢,谣言都在学校传了好两天。也没见他饿死呀。 吴警官苦笑:“他家有袋炒米,他这几天就是炒米,家里连口水都不会烧。” 他渴了怎么办?家公爷爷不是在小店门口摆了开水桶,水想喝自己接嚒。他就靠着这水撑过的这几天。 妈啊,听着当真怪惨的。 吴警官看江海潮不吭声,想起这件事的始末,到底安慰了句她:“这又不是你想的,不是你的错。” 江海潮莫名其妙:“当然不是我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这样啊,咎由自取。” 吴警官被噎得说不出来话。 冯妈妈则听得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这个小妹头向来理直气壮,绝对不会因为旁人多说两句,她就把责任往自己头上堆。 也好,这样的小孩不管怎么长都自在。 江海潮已经掰着手指头明目张胆地嫌弃:“亲戚收养他图个啥?图他脑袋瓜子不灵光,成绩差,将来看不出出息吗?但凡他成绩好,一看就是读书种子,人还勤奋,搁在以前宗族都掏钱把他养了,将来他考出去了,也是家族的荣光。他有吗? 成绩差也就算了,他要人勤快懂事,家里的活不用大人讲,自己就先干了。说不定他婶婶看他可怜,也就多给他添双筷子了。他呢?这么大一个人连开水都不会烧,还有脸说出来,好光荣哦! 又笨又懒心还坏,偷大人的钱。他婶婶说的没错,谁家养得起贼呀?” 李涛被这样劈头盖脸地嫌弃,除了缩脖子还是缩脖子,一个屁都不敢放。 吴警官叹气:“现在讲这个也没用,我就烦现在把人放哪儿。” 江海潮不假思索:“孤儿院呗,他才9岁。” 吴警官吓了一跳:“他爸妈还活着呢,什么孤儿啊?再讲咱们镇上有孤儿院吗?” 整个湖港镇就一家敬老院。 江海潮语气轻松的不得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