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海潮只好跟老板商量:“你帮我们送货唻,到了我阿姨单位再给你剩下的钱,你看成不?” 老板觉得一点也不成,他每天走的货多了去,为了300块钱的生意,让他放下摊子?除非他脑壳有病。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没带钱就回家拿钱去,小孩子瞎胡闹。” 他嗓门不小,吸引了不少人回头看,其中竟然还有熟人。 上次买笔筒给他们当花盆的吴科长认出了三个小孩,立刻跟那老板打招呼:“哎哎哎,我们单位的小孩。差多少钱?我给她们垫着。” 老板报了个数。 吴科长当真掏了钱。 江海潮立刻保证:“奶奶,明天你来单位,我就把钱给你啊。我奶奶还晒了萝卜干,让我给你带呢。我奶奶晒的萝卜干特别好吃。” 周雪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好吃,他们家都吃过,她妈还说比菜场上卖的好吃多了。 吴科长眼睛笑成了月牙:“哎呀,你个妹头也太客气了。怎么?小雪莹,你妈也真舍得用你们哦,这是指使你们给退休职工买慰问物品?怎么想起来买杯子呀?” 周雪莹心直口快,脱口而出:“不是慰问物资,是买了当花盆。奶奶,你怎么给底下打孔的呀?” 吴科长的脸色立刻变了,没好气道:“我咋晓得?” 周雪莹还没回过神:“可上次的笔筒不是你打的孔吗?现在我们要给杯子打孔。” “不晓得不晓得。”吴科长不耐烦道,“我还要做生意呢,不要烦我了!” 然后不管三个妹头如何软磨硬泡,江海潮也再三保证绝对不会不要笔筒花盆,人家也不搭理她们。 家人只好垂头丧气地叫了三轮车,先把200套杯碟带回去。 当然是先放在周妈妈的单位啦。 他们在这边卖衣服久了,跟人家也算有交情。单位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还专门再收他们50块钱的半天租金。 只是如何在杯底打孔,叫他们好生犯愁。 江海潮冥思苦想:“杨桃说是用电钻打的孔。吴科长当时也没有否认。” 但她们去哪儿找电钻呢?这对小学生来说已经算超纲题了。 不过周雪莹从小在妈妈的单位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要命,她迅速反应过来:“没事儿,后勤有,我们可以找人帮忙打。” 哪怕是礼拜六,后勤也有值班的师傅在。 可惜师傅看到杯子虽然表示可以试试,真正电钻一上,杯子却裂开了。 他遗憾地摇头:“不行不行,这个肯定不行。” 江海潮急了:“可是上次的笔筒可以呀,钻得很好。” 师傅还是摇头:“不一样的。” 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法?他却没说。 江海潮怀疑是他也搞不清楚。 不能打孔的杯子还怎么做花盆啊。 周雪莹试探道:“要不还是继续用笔洗吧,我觉得笔洗做的花盆也挺好看的。” 后勤师傅也乐呵呵地点头:“没错没错,那个好打。” 说着他拿了吴科长留在他这边的笔洗打孔示范给她们看。 结果不知道是他今天手气特别臭还是怎么回事儿,电钻连着打了两个笔洗都开裂了。 周雪莹气得直跺脚:“曹伯伯,都说让你不要喝酒了。你看你现在的手还有以前的准头吗?” 后勤师傅尴尬死了,一个劲地强调:“我这几天没怎么喝酒的。” 可是他再也没办法在笔洗底端打出圆满的孔。 江海潮都绝望了,照这样下去,连退而求其次也不能吗?看来他们不仅不能节约成本,还直接把碗给砸了。 周雪莹安慰小姐妹:“没事儿,我们在找我爸单位的后勤师傅试试。” 结果这话可捅了马蜂窝。 曹师傅瞬间暴跳如雷:“就你爸单位那个臭手,他用个电钻不把自己的手钻了,都是他能耐!你伯伯我闭着眼睛都比他强!” 三个妹头一声不吭,打着哈哈跑掉了。 但周雪莹得承认,要论手上功夫,曹师傅在附近这一圈的单位里都要竖大拇指的。 他都做不到的话,再想找比他水平高的,可真不容易。 唉,那只能再想办法了。 周雪莹保证:“天底下没不透风的墙,王叔叔,啊呸,姓王的定做这么多花盆,肯定有人知道怎么回事。你们放心,我喊我爸爸想办法去打听,难不成人家烧陶瓷的只做他一家生意?到时候你也去订呗。” 眼下看来只能这样了。 毕竟在她们想来,打孔不费事的杯子只有塑料杯。 而用塑料杯当花盆的话,怎么看怎么廉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