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辰问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商珉弦没说话,看起来像是在沉思。 当年安安在他身边的时候,除了家里的佣人,没几个人见过他。 知道这事儿的,除了赵言卿和他那里的佣人好像也没别人了。连商辰都不知道内情,和别人一样,觉得他是在和庄清河争风吃醋。 商珉弦怔愣的表情让商辰不自觉眯了眯眼,他问:“那个男孩儿都死了两年了,你还没放下?” 当年商珉弦为了那个叫安安的,做了很多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不过人都已经死了,他便也没说什么。 对一个死人没什么好说的,商辰便说起了庄清河,语气满是不屑:“听说那个庄清河回国之后,天天在白玉京厮混,左拥右抱,看着也是个二世祖。” “庄杉能生出什么好儿子,坏种还能结好果子?你和他少打交道……” 商珉弦突然放下筷子,打断他,说:“我吐血不是被他气的,是因为我本来就有消化性溃疡。” 虽然消化性溃疡也是因为安安的死造成的,归根结底还是庄清河造的孽。 然而商珉弦却说:“而我之所以会得消化性溃疡,可能就是因为每个月都有几天要看着你的这张脸吃饭。” 商辰闻言一愣,怔在那里,显然没料到商珉弦会这么跟他说话。 商珉弦扯过餐巾一边擦手,一边说:“所以,以后我就不过来了。” 然后他直接起身,打算离开。 “商珉弦!你给我站住!”商辰哗啦一声站起来,餐椅脚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商珉弦脚步不停,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 商辰又说:“你以为你接了班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商珉弦突然顿住脚步,转身回头看他,淡淡道:“你确定要聊这事儿吗?” 商辰失语。这一刻他才发现,他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培养出的继承人,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失控、起义了。 那么大的代价。 商珉弦不再理会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继续往大门口走去。看到紧闭的大门,他脚步仍没有一丝停顿,目光扫了管家一眼,带出的压迫感让人心悸。 管家迟疑了一下,连忙上前给他拉开了门。 商珉弦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走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庄少来了。” 这句话一出,整个白玉京都沸腾了。 白玉京是南洲的一家高级夜总会,用了仙府的名,干的却是声色犬马的勾当。 不管谁来问,庄清河都是这家夜总会最受欢迎的客人,没有之一。 庄清河开了包房,点了一大串白玉京的男男女女作陪,又开了许多酒,整个房间都闹哄哄的。他大方,人又随和,是那种特别招人喜欢的客人。这些小孩儿们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哄他高兴。 气氛渐热,一旁突然传来了争吵声。 “嘿,吵什么呢?”庄清河抬眼看过去,问那两个吵架的男孩儿。 那两个男孩儿停下争执,这才意识到在客人面前吵架是犯了大忌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庄清河脾气好,对他们十分纵容。所以两人不仅不慌,反而撅着嘴来找庄清河评理来了。 庄清河坐在那听了一会儿,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俩小孩儿争客人。 他支着脸,哄着他们俩说:“我还以为什么呢,多大点事儿,别吵了。你们不想着怎么哄我高兴,还在我面前为了别的男人争风吃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