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杉拿起剪好的雪茄放在嘴边先试了试吸阻,然后看向庄清河。 庄清河起身走到他身边,单膝跪下,从桌上拿起一根雪松木。庄杉喜欢高品质的雪茄,他在这方面很讲究,为了不破坏雪茄的风味,他会选用最古老传统的点燃方式,用雪松木点火。 庄清河先用火柴点燃雪松木,然后将雪松木倾斜30度,从庄杉手里接过雪茄,找好角度后匀速转动雪茄头部,用火的外延将雪茄慢慢点燃。 这套动作庄清河做得很熟练,像是做过很多次。 他转动着手里的雪茄,面容沉静:“要是她能分出一半给你就好了。” 庄杉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半阖的眉眼模糊在雪松木燃出清烟中,说:“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控股,我甚至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更好的位置。” 他知道庄清河对自己给他原本安排的部门不满意。 庄清河熄掉雪松木,把点好的雪茄双手递给庄杉。 不多时,更浓郁的烟雾再次腾起,庄杉常抽的这款雪茄有一种特殊的辛辣感和烘烤香,闻起来有点微微发苦的味道。 庄清河的面容在烟雾后神色不明,过了一会儿,他起身打开屋后方向的窗。 房子后面是一片静谧的树林,中间有一个湖,湖边种满了落羽杉。此时乌云满天,整个林子也显出一种黑郁繁茂的浓荫,只有沿着湖边种的几簇白色山茶花发着雪光。 空气潮湿、浓郁,天色阴沉,有风雨欲来之势。 庄清河看着那些花,说:“母亲种的山茶花,开得真好。” 庄杉夹着雪茄,头也不抬地说:“她很爱那些花。” “看天气预报,今天晚上会有大雨,这些花没事吧?” 庄杉掀起眼皮,看着他:“你倒是操心上这些花了,没事的,她每到刮风下雨的时候,都会亲自去把这些花盖上。“ 庄清河还是站在窗边,背对着庄杉望着那片湖,突然说:“屋后面的这个湖好像变得小了些,我记得小时候比现在大得多。” 话题跳转,庄杉忍不住抬头看着他的背影。 屋子里安静了好几秒后,庄杉才开口:“湖还是那个湖,没什么变化。不过你小时候太小,所以才觉得湖大。” “嗯,我那时候太小。”庄清河喃喃自语般:“所以看什么都觉得大,现在再看,才发现原来也没什么。” 庄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差点在湖里溺水,还是陶管家听到了,叫人把你救上来的。” 庄清河转头看着他:“要不是陶管家,我可能那天就死了。”隔着烟雾,他笑得意有所指:“幸好他听见了。” 雪松木燃后的余味混合烟草的辛辣,一场心照不宣的密谋就此完成。 金玉枝在晚饭前从外面回来,她看到庄清河后脸立刻掉了下来,冷哼一声回了房间。一直到吃饭都没出来,陶管家去请,很快就摸着鼻子出来了。 庄清河是一个很能忽略尴尬的人,完全不受影响地跟庄海洋说话,给他夹菜。 吃完饭,庄清河被庄海洋拉到客厅去看他的树蛙。他还告诉庄清河自己会给蟋蟀清理粪便,并且演示给他看。 没多久, 大雨如期而至,雨点砸向玻璃,声势铿锵,如战鼓连绵。 庄清河看着窗外,说:“这雨太大,我今晚就不走了。” 庄杉转头吩咐陶管家:“去收拾个房间出来。” 陶管家应了一声准备去安排,被庄清河制止:“我跟海洋睡就行了。” 又过了一会儿,庄杉的一个手下走进来到庄杉身边附耳说了句什么,庄杉摆摆手打发他去了。 那人出去后,庄杉视线转向客厅的钢琴,那架钢琴还是他和金玉枝结婚时就有的。 金玉枝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