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镜子。” 薄冰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而包间内,宿琬一个翻身,从床上干脆利落地跳下。 “身手不错!”池醉发出由衷的赞美,同时提醒她,“出去小心点。” “多谢。” 宿琬刚要出门,却突然回头指指池醉上方:“你也小心点。” 说完,她便走出了包间。池醉抬头看她指的方向,只看到了鬼青年一动不动的半截身子。 过了这么久,由上而下的“沙沙”声并未消磨,反而愈演愈烈,仍在一刻不停地侵扰他的耳膜。 池醉扒住扶手往上一探,发现鬼青年正趴在枕头上奋笔疾书,眼眶底下一片青黑,瞳孔布满血丝。 池醉心内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看了看通讯器,现在才早晨6点半,于是便开玩笑似的对鬼青年说:“学习这么用功啊?” 鬼青年却仿佛听不到问话般毫无回应,吊在枕头上的脖子越伸越长,整个身子不动,头已经凑到了作业本的正上方。 那只青白的手在纸上越划越快,瞳孔中的血丝越积越多,直到纸张撕裂声骤起,他才如梦初醒般偏头,仇恨的目光转向池醉: “是你撕了我的作业本?是你撕了,是你、是你……” 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到几近爆裂,鬼青年脸色蜡黄,嘴唇却惨白,池醉亲眼见到他的身子像蜕了层皮般露出原本的面目! 他的脸、脖子、手臂处布满青紫色的尸斑,显然死去多时,而那根脖子也从根部猛地断开! 黑色血液喷涌,人头咕噜噜地从床上滚下,还死死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嘴巴不断开合: “我死了、我早就死了……原来我死了……” 池醉还没来得及反应,鬼青年的身体也一寸寸断裂开来,手、脚、头……他的每一个肢体都像是被连根斩断般,大量的血液浸透床单,甚至染湿了下铺。 更诡异的是,那只断裂的右手仍拿着笔,在白纸上疯狂地写字。 眼看血液越流越多,几乎要将他全身的血都抽干,池醉心道不行,再这样下去,恐怕这些血液会像检票员身上的那些一样将人吞噬! 他跳到干净的地方思考起来,鬼青年起初并未发觉自己是鬼,他对生前的事留有执念,因此在不断重复生前所做的一切,所以该怎么消灭他? 执念吗? 池醉的目光落到作业本上,他无法确定自己接下来这个举动是否会激怒对方,但没办法了! 从通讯器里拿出打火机,池醉向上一跃,顺利从右手中夺走作业本。 待看清作业本,他心中一惊,上面除了划痕,根本就什么都没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