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带着气,也的确拉不下脸来求和,他挑剔的目光环顾四周,故意指着管家骂道:“这一大早的,无人打扫门庭么?” 管家幽怨地看了眼陆南星的背影,只得陪笑道:“每日卯时初刻都打扫,只是方才来的人有点多,老奴这就命人重新打扫。 阿硕在自家姑娘身后,听到阎少康说了句,“无事生非,不安本分。”知道不是好话。生怕姑娘向以往那帮脾气火爆,二人在大帅府门口吵起来,这两日的“善举”就白做了。 今儿瞧着姑娘一副故作没听见的样子,她突然感慨,若是老爷能看到姑娘这般能抗事的模样,不知会欢喜成什么样儿。 陆南星回到屋内洗手后连饮了三盏茶,这才顾得上说话,“阿硕,你去打听下夫人午休起身没?” 阿硕将茶壶往招娣身前一放,应喏后片刻就跑了回来,“奴婢问了,说尚未起身。可明明她们几个在那里站规矩,根本不像平日里夫人午睡时偷懒的样子。” 陆南星垂眸笑了笑,起身冲她们两个扬了扬手,“跟我去趟库房。” 大帅府共有五进院落,最后一排的东西厢房共有将近十间都用来盛放“战利品”。在这其中,也有陆父身故后,原身带过来寄存的家当。 陆南星要的就是这部分。 她看向看守库房的小厮,命道:“把存放布料的屋子打开。” 小厮自知惹不起这远近闻名的夜叉,只得陪笑道:“表姑娘,小人只负责看守库房,钥匙都在管家手里。” “放屁!”阿硕才不管什么男女大防,上前两步将他逼到墙角,伸手便往其后腰摸去,晃着“叮铃”的钥匙串啐道:“怕库房失火,我还没听过那个库管身上没有钥匙。” “我……我这就去找管家来评评理。”小厮自知干不过这对凶恶的主仆,一溜烟就跑着通风报信去了。 陆南星跟着阿硕走进了发着霉味的库房,看到许多布料杂乱无章地摞在一起,颜色大多都是阎兴邦所喜的红黑两色,竟然还有棉花,想必是从临近的木棉提举司仓库抢夺来的。她边查看边道:“咱们三个分头数数红黑两色的布料,各有多少。”心中盘算着问问周娘子,一批布料能出几件男子冬衣。 待管家抱着库房的账册擦着汗,不知这位日日不消停的表姑娘又惹出了什么事……他如何脱身时,陆南星站在库房门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跑到跟前,伸手要道:“拿来我看看。”就知道这糟老头子怕她顺走物件儿,好及时登记在册,肯定会带账本来。 管家后退两步,又将账本往腋下掖了掖,陪笑道:“这……表姑娘想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