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帮衬了你多少回,可你如今还只是个五品的朗中,哪一家的烂泥同你一样稀啊!都这样了还是什么用都没有。” 黄若棠从没有哪一日像是今日这般生气,她自年幼之时,就在耕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亦是一个不拉,她致力于让自己成为一德智体美劳全面开花的小姐,可不管她多么努力,摊上了这么一个爹,好像她做些什么最后都会是徒劳。 她声音婉转,听着好不凄惨,“你这样的年纪,我也不奢求你能再奋发有为了,可我只是想自己给自己嫁个好人,怎么就这么难啊!” 黄夫人再听不下去,哭着道:“都是娘的错,都是娘不好啊......”她又转头打着黄健,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都是你苦了我们娘俩!!” 黄健也泄了气,变得十分颓然,过了良久,他若被摄取了魂魄一般,怔然道:“好人......究竟何为好人啊?” 今夜的月格外的圆,月光下,黄健的眼中尽是说不出的愁苦。 这样的世道还有好人吗。 * 过了几日,京都北城郊外的一坐庄子上,两个身上还着绯红官服的朝臣面对面而坐。 其中一人是大理寺卿尤齐,而另外一人则是那工部尚书何洪。 尤齐面色十分难看,对何洪道:“他这回一回京就想要去查当年的事,不就明摆着是要冲我来的吗?” 相比于尤齐的慌张,何洪看上去便是镇定许多,他慢悠悠捧起酒杯抿了一口,而后说道:“这些事情都过去多久了,就算是去查,又能叫他查出些什么来呢?何故一惊一乍。” 尤齐同何洪差不多的年岁,只是何洪生得有些肥胖,那张肥腻的脸上已经染上了几分醉态,土黄的脸上浮起两坨醉红,衬得那张脸更加油腻恶心。 尤齐叫何洪这话气得半死,他反正是何家人,背后如何都有皇太后撑腰,到时候若真是要出事,倒霉的还不是他一人吗? 尤齐没好气得道:“所以现在就这样任他查下去是吧,当年琴吉殿可是你手底下的活计啊,真让他查出来了,你也不管?” 何洪道:“那自从琴吉殿坍塌之后,我先是被刑部抓去,后又进都察院,再进大理寺,几次三番,有人能定我的罪吗?既当年三法司都定不下,凭什么以为今日就能将四年之前的旧账翻出来重提?你啊你,就是胆子太小了些。” 他酒足饭饱,说着说着还打了一个响嗝,他接着说道:“他宋喻生就算是再有能耐又如何?还真以为他能翻天了不成。听我的,你就放宽了心吧,该吃吃该喝喝的,跟着我们还能少了你快活的地方不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