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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但我还是不放心,第一次看他在我面前绻缩着,我无法保持冷静。我问医生,能不能再做个全身体检,我想知道施岷现在的情况到底怎样。

    施岷拦住我说,前两周才做过,不放心的话回去给我看体检报告。

    他不配合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帮他把吊水速度调慢,输液管上贴好暖贴,又给他的手下垫了块毛巾。

    “还挺熟练。”他看着我说。

    “你快睡会儿吧。”我看了眼表,已经凌晨了。熬夜会伤身。

    施岷真的把眼睛闭上,嘱咐了一句“你也早睡”就盖上了被子。

    我哪里敢睡,吊水需要人看着,我就趴在病床旁边,久久看着施岷。

    如果,早在一年前就留下来陪他,事情会变得不一样吗?

    施岷睡着了,呼吸变得很平稳,他听不见我的懊悔和心痛。

    吊水还剩五分之一的时候医生来了一趟,他看施岷在睡觉,就把我拉到外面,轻声说,不能掉以轻心,病人要长期观察、保持乐观。

    施老师不乐观也不悲观,因此我需要看着他做到前半句。

    他爱我也好,恨我也罢,我不能走。

    我要陪着他好起来。

    最坏的结果,就是做一个还算熟悉的邻居罢了。

    第49章

    回家的路上,施岷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元气。

    我是昼夜颠倒惯了的,倒没觉得一夜没睡有什么不适。但施岷的生物钟很稳定,昨天睡得晚,他依旧很困,于是接着在车里补觉。

    车晃荡着让他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想他昨晚和今天都是没意识的,不然不会这么安然地靠近我。

    车就这么从中心开到柳镇,我看着窗外,突然觉得这里其实很宜居,山美水美,只要医疗条件能跟上,如果这辈子就这么过着,也未尝不可。

    我花了八年的时间去爬更高的山,最后啊,竟然只想回原点看一看。

    施岷到家后,一边埋怨我大题小作,一边继续他的翻译工作。

    “不能先歇一歇吗?”我有些恼,忍了很久才没去抢那些稿子。

    施岷头也不抬,“都说了,只是正常的阵痛,现在不是好了吗?再说我也有ddl啊,翻不完怎么办?”

    我想,这会我终于懂了当初我忙起来时,他为什么会生气。

    不全是气自己受到了冷落,而是气他怎么能这么不顾身体。

    “翻不完我帮你。”我深吸一口气,尽可能温和地说,“你分一点给我。”

    “咱俩语言风格不一样,你没法接。”施岷说。

    “那我帮你校对。”

    “你?校对?”施岷打趣道,“你确定?”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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