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七舞交八舞,我可不懂。”方纯乐呵呵,“我只知道,今天我的破门式,要把你的什么百枝千花都给拆了!” “粗鄙!”竹芸不满看向对面的老对手,“说了多少回,你下棋能不能坐安稳些,你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是要干什么!” “我喜欢。”方纯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顿,认认真真看着眼前人,摸摸下巴。 “话说你今天穿的,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 年乐回忆刚刚看到的,竹芸八段穿一身锦白色旗袍,上面绣有几条锦鲤,并且还搭一披肩,即便头发花白,依然优雅又知性。 从记忆画面中回神,年乐只见对面的安山岳前辈正看着那边,眼神中是说不出的情绪。 “你穿的是裙子吧?”方纯突然反应过来,“我虽然讨厌穿正装,因为规则要求还是穿了,你竟然没穿!” “你……”竹芸八段气的不轻,咳嗽几声拿起水瓶润了嗓子,方才反驳。 “我穿的是旗袍,这是华国女性的传统正装,你要不懂,就去找裁判问问。” 方纯一听,看看竹芸身上的漂亮旗袍,再看自己身上七零八落的西装,顿时没了响动。 年乐静静看着对面的安山岳,刚刚竹芸八段咳嗽时,他险些站起身。 只是一瞬,年乐突然有点明白归隐许久的安老,为什么会来参加弈心杯。 如果没记错,竹芸八段和安山岳七段,同属南金门下,安山岳比竹芸前辈大八岁,可按进师门的顺序来说,竹芸还是安山岳的师姐。 年乐垂眸默默梳理这个瓜。 安老一生未婚,竹芸八段前夫五年前去世,膝下一个女儿,没走围棋这条路,但现在也已经能自给自足,并且非常喜欢拍短视频。 年乐看到过她女儿的视频,除了拍工作和猫猫,前不久还给竹芸前辈偷偷征过婚,只不过删的挺快。 这么一看…… 年乐抬手摸摸额头,再看安山岳前辈注视着棋盘,余光每每看向那边,含蓄安静。 方纯九段继续在竹芸前辈面前上飞下跳,说句不敬的话,听着有些聒噪。 “安老前辈。”年乐看了眼时间,将那瓶新拿来的水推到他手边。 “晚辈看竹芸前辈那的水快喝完了,要不要把这瓶拿过去?” 安山岳明显一怔,对上年轻人琥珀色澄澈单纯的眼神,仿佛真的是简单这么一说。 安山岳捏了捏水瓶,却迟迟没有起身。 眼看马上到裁判照例宣读规则的时间,年乐目色微动。 “您看我迷糊了,给前辈送水,应该是我晚辈该做的事。” 年乐握住水瓶就要起身,安山岳猛地捏紧水瓶,没有分毫放手的意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