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了一下。”文禾说。 “哦,早知道等你伤好了再叫你。”熊美仪随即又笑:“不过这次是好事,你跑这趟肯定值得。” 她把文禾带到一面锦旗前:“还记不记得你之前帮过的那个老人家?” 文禾点点头:“记得。” 熊美仪指着锦旗旁边的感谢信:“这是他孙女写的,你也该看看,有你一份。” 文禾这才知道上回熊美仪也跟着给了钱,后来看病人实在经济困难,她们科室就组织了捐款活动,出院后病人女儿特地写信感谢全科室,尤其感谢第一位帮忙的护士阿姨。 而熊美仪把她叫过来,是她们科室有位老教授知道她先伸出援手,觉得小姑娘善心可嘉,要给她介绍学生开的实验室,说有设备采购的需求,让她去对对参数试试竞标。 但老教授也说了:“我就是个牵线的,还是要你们设备过硬才行。” 文禾连忙接话,说了一通保证质量的话又讲多几句感谢,出来时人还有点懵。 路边等车时听到喇叭声,文禾以为挡了路,一瘸一拐想往旁边挪,那辆车直接开到她身边,梁昆廷打下车窗:“去哪?” “梁医生?”文禾惊讶了下:“我……回家。” “一起吧。”梁昆廷探身替她打开车门:“后面有车,先上来。” 文禾只好打开车门坐进去。 梁昆廷望了望她的脚,又望一眼b区大楼:“脚伤怎么跑的内科?” 文禾摇摇头,把刚刚的事说给他听,梁昆廷想起她刚刚发呆:“所以,你会为这个烦恼?” 烦恼吗?文禾也笑了下,很干脆地说了句:“那倒没有。” 可能有感慨,但高兴绝对压过其它情绪。销售已经成习惯,在她的心里,成单好像已经开始盖过其它东西,思维也被套进一个利益公式的模型。 文禾在刚进销售的时候听张尔珍说过,做销售就是攀一座又一座的山,各种意义上的攀和登,当有一天你不在乎姿态好不好看,得来正不正当,你就离一个成功的销售不远了。 她发呆,只是想到曾经跟周鸣初说过自己运气不好,又想到有同事说销售做到最后全是玄学,有时候跑断腿都没结果,在家躺着却突然掉下一单。 她在想,玄学到底是既得者的谦词,还是人的内心中,对不劳而获的一种期待。 梁昆廷问:“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后做好事都有了功利心?” “是啊。”文禾半真半假地感叹:“以后我到医院就盯着需要帮助的人,说不定还能走一回运,碰到像这样的好事。” 到家时一起坐电梯上去,梁昆廷帮她按着电梯门,也指指脚:“多冰敷,静养,这几天尽量不要走路。”说完犹豫两秒,似乎吞下一句什么,最后朝她报了个微笑 :“早日康复。” 文禾点点头:“谢谢。” 她一步步挪回家,发了条朋友圈自嘲这倒霉的本命年,过不久,周鸣初打来电话。 “喂?” 大概是看到她又去医院,周鸣初问:“脚严重了?” 文禾说:“没有,就是去复查。”她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脚抬高。 周鸣初又问:“复查结果怎么样。” 文禾闷闷地说:“没什么,让我尽量别下地。” 又是这种别别扭扭的声气,周鸣初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她什么表情:“那就在家待着,不要出门。” 两厢沉默了一会,文禾说:“没事我挂了。” “我还在安徽。”周鸣初说:“明天去趟江苏,下个礼拜回广州。”接着问:“打火机还在不在?” 他明知故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