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了却毫无畏惧,就这么一路朝上。 直到刚刚在走近山神庙时。 反反复复在他人生中出现十余年的梦魇突然改变了。 取而代之的是犹如世界尽头边的荒芜之地。 淮年站在不远处,冲他笑着,喊他: “哥。” 祁绥朝他走过去,可怎么都拉近不了距离。 “哥,我要走啦。”少年冲着他挥手道别, “我得回家了。” 祁绥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消失了,紧接着,他就像是穿梭在无数个宇宙之中一样,寻找着自己刚刚发现的,只有他知道的小怪物的身影。 “哥。”淮年又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就像是从没离开过。 “我好饿。” 他说话的时候,身体开始变得扭曲。 “如果你想我留下来,能不能给我吃的?”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祁绥甚至拿起了刀,也不知道这刀哪里来的。他在想,如果用自己的血肉作引子,能不能把他骗到一处地方,将他关起来,又或者,食物能叫他上瘾吗? plana和planb在脑海里反复出现。 就在他要动手时,耳边响起了铃铛草的声音。 祁绥很清楚,淮年是一个很好的人,好到遇到危险总是站在别人的面前,明明有一身可以为非作歹的奇怪本事,但他就是愿意做个好人。 就算他真的成为了怪物,要吃人血肉的怪物,祁绥想,那也一定是他求着淮年吃一口,再吃一口。 养小朋友是这样的。 不爱吃的东西,得家长一口一口喂才行。 眼前的怪物根本就不是淮年。 得走出去,走出这里。 手里的刀放了下去,祁绥又迈开了脚步,等他踏入山神庙,一切的幻境全都破灭消解。 他人生中毫无偏移的道路上突然多出了个岔口,毫无陪伴的人生出现了个异类告诉他会对他好。 祁绥喉结微动,捏了捏淮年的手背,从蹲在地上的姿势改为单膝半跪,仰望着他: “你别怕我,好不好?” 淮年觉得这样的祁绥有点可怜。 他想了想,要是他处于和祁绥一样的境地,他大概也会在崩溃之后变得麻木,握紧手里的刀剑,只想着复仇。 他叹了口气。 “我不怕啊。”他一个指头都能把祁绥打碎,他怕什么?淮年说, “我刚刚就是想不明白,但是祁绥,我现在想明白了。” “我大概懂你了,不过这种事情你也不能老想的,你得放一放,知道吗?人不能太执着,那一执着就容易着魔。诶,你们有没有什么心理医生什么的?你去看过吗?” 淮年的碎碎念在祁绥的耳旁响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