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还大燕一个太平盛世。” “孤用手中的剑和身上的血换来权势,地位,尊崇。让那些曾经厌恶孤,憎恨孤的人不得不去敬畏孤,仰仗孤。” “可唯独她,从未觉得孤是个怪物。” “哪怕世人都在质疑孤时,她仍选择相信孤,毫不迟疑,义无反顾挡在孤的面前。” 太子声音喑哑又低沉,透着无尽的悲凉,仿若一根无形的冰凌,悄无声息扎进姜玉竹的心口,呼吸之间都刺进钝钝的疼痛。 她努力收敛起心底涌动的情愫,面色淡然,语气平静:“殿下节哀,兄长若是在天有灵,想必他定会希望殿下能早日放下挂念,重振旗鼓,余生安好。” “余生安好?” 太子轻声重复这句话,一对深邃凤眸微微眯起,周身皑皑白雪仿若全凝在他黑涔涔的眸子里,透着摄人的寒意。 “难道姜小姐还不明白,少了她,孤的余生再不会安好。” 姜玉竹被太子黑涔涔的眸子盯得背脊发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抿唇不语。 詹灼邺忍住想要将少女拉扯进怀中的冲动,他敛回眸光,静静看着手中的骨灰瓮。 良久后,他淡声道: “孤原本想将少傅的骨灰供奉在太庙,永享世人香火,不过孤又想起少傅心系家人,每逢休沐她都归家似箭,在她心里亲人胜过天,因此,孤决意将少傅的骨灰瓮交还给姜家处置。” 姜玉竹看着太子手中的骨灰瓮,她低声言谢,准备伸过双手去接。 可太子立在原地,只静静看向她,并没有走上前的意思,姜玉竹只好迈开步伐,一步步走向太子。 太阳不知何时藏进了乌云里,天色暗沉。 高大的揽月假山遮挡大片日光,太子上半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下,男子精致的眉眼在暗影中若隐若现,眸光如深潭般幽暗难明。 恍然间,姜玉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毫无提防之心的鹿,而太子此时冷静沉着的模样,则像是一匹优雅的狼王,胜卷在握看着她一步步,心甘情愿走进他的领地。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少女精美绣鞋落在鹅卵石路上的细微脚步声。 短短几步路,却走得格外漫长。 就在她要从太子手中接过骨灰瓮时,男子原本平稳的手掌倾斜了一下,姜玉竹的手指只来得及触碰到冰凉又光滑的瓮罐身,便眼睁睁看到它落了下去。 “噼啪”一声响,整个世界仿若都凝滞住了。 姜玉竹怔怔看着满地碎瓷和随风飘散在空中的骨灰,脑中有一瞬间空白。 她应当作何反应? 此时尖叫一声会不会有些迟了? 她要不要跪在地上痛哭着拾起骨灰? 可就算拾起来又要用什么装?瓮瓶都碎了啊! “姜小姐?” 听到太子询问的声音,姜玉竹干脆闭上双眼,口中浅浅嘤咛一声,身子软软向后栽倒过去。 受惊吓晕倒,是话本子里身娇体弱的闺中女子应有的反应。 若是脑子撞上假山石头彻底晕了,便不用去面对眼前混乱的局面。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肩头被男子沉稳的手臂拥在怀中,膝下探进另一双手臂,下一瞬,她感到身子悬空,被太子横抱起来。 姜玉竹:...... 装晕这个主意,属实是蠢透了。 纵然紧闭着双眼,她仍能感受太子沉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此时若睁开眼,会不会显得太假了? 还有地上撒的,空中飘的骨灰,又当如何去处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