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眸子尤存迷离雾气,眸底波光流转,双颊朝霞映雪,美得惊人。 韩溪云从小恪守礼数,何曾见过这等撩拨人心场景,脱口而出的尖叫声都快劈了叉。 正要离去的皇贵妃等人听到惊呼声,顿时收住脚步。 詹灼邺被这刺耳的叫声扰得心烦,他不悦地抬起头,眸底射出一道寒光。 男子眼神锐利,如淬了冷光的寒刃抵在喉头。 韩溪云那里承受得住,当即双腿发软,扑通摔倒在碎石上,颤声哀求: “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臣女...臣女...什么都没看到...” 与此同时,那些被尖叫声吸引过来的宫人围拢在假山洞口,好奇向里面探头张望。 “咦,那不是韩小姐吗?她冲着假山洞口胡言乱语些什么?” 韩溪云转过头,看到立在人群中的皇贵妃,犹若看到了救命菩萨,她扶着石壁站起来,跌跌撞撞跑到皇贵妃面前跪下,语气惊恐: “贵妃娘娘,臣女原本在凉亭内赏景,听到假山里有响动传出来,于是好奇走进去,看到太子正在和...不...不...我什么都没看见,求娘娘不要让太子殿下杀了我灭口。” 围拢在假山外的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听韩小姐话中的意思,太子是和什么人在这假山里面? 皇贵妃同样感到诧异,她让宫人先搀扶起惊慌失措的韩溪云,沉声询问道:“韩小姐,你说太子和谁在一起?” 韩溪云目光闪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将众人的好奇心高高吊起。 这时,一道挺拔的身影从洞口倾身而出。 男子身着玄色蟒袍,昳丽眉眼由暗转明,袍服顺着他挺拔的身姿笔直垂下,没有一丝褶皱,容色清冷,举手投足间流露着矜贵从容。 太子身后跟着走出来一位身姿袅袅,容貌清丽的女子,正是今日插花比赛上落魁的姜家小女。 众人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变得精彩起来,目光纷纷在太子和姜小姐身上流转。 皇贵妃蹙眉看向二人,语气惊讶:“太子,姜小姐...你们二人怎么会在假山里?” 姜玉竹神色平静福了一礼,不急不缓道:“启禀娘娘,小女从山坡小径下来时,不慎将头上的绒花簪子掉进假山里,那绒花簪子虽不名贵,却是小女兄长所赠,对我来说弥足珍贵。” 她目露感激看向太子:“恰好太子途径此处,看到小女在假山洞口徘徊,得知实情后,太子便和我一起进去搜寻绒花,我们找到绒花刚要出去,结果迎面撞上了韩小姐。” 说完后,她伸手张开手指,女子白嫩的掌心里正是一枚绒花簪子。 姜玉竹的声音虽不大,可她谈吐清晰,有条不紊,加上她身上的衣裳同样是干净整洁,从始至终面色从容,不慌不乱,倒是让人信服。 一个年纪轻轻的闺阁女子,若真与太子在假山洞里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可能如此镇定自若。 就算二人天雷勾地火,一时情难自禁,御花园里有这么多僻静的地方,何必选在人来人往,最容易被发现的主道旁。 更何况太子今日在凝雪阁点评插花的时候,对姜小姐态度极为冷淡,可是不留情面褫夺了她的魁首之位。 如此看来,十有八九是如姜小姐所言,不过是一场凑巧罢了。 “不可能!” 韩溪云见姜玉竹三言两语便将此事在众人面前轻松揭过去,她急声道: “我从御园东南角一直跟着姜小姐和太子,亲眼看到太子一路上抱着姜小姐,二人举止亲昵,搂搂抱抱,见快要撞见皇贵妃一行人,这才躲进了假山内。” 姜玉竹惊讶看向韩溪云,黛眉轻挑,乌眸噙着淡淡的疑惑:“韩小姐,你方才不是还说自己在凉亭内赏景,听到假山里传来的响声,才好奇走进来的吗?” 韩溪云被问得哑口无言,意识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眼神骤然变得慌张。 可她之前隐去跟踪姜玉竹的实情,当下若是承认了,不仅显得她别有用心,前后矛盾的话更难以让人信服。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