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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


午后的作息,太子好似除了和小少傅关在书房里处理政务,并未前去武场舒展筋骨,怎么会崩裂伤口。

    詹灼邺放下手中玉坠,端起茶盏浅啜一口,似是漫不经意说道:“天气转暖,姜少傅今日身上出了不少汗,你记得给她送去补水的玉竹百合汤。”

    余管事点头应下,他正要前往小厨房,却见云奇慌慌张张从寝室走出来,冲着他不停挤眉弄眼,表情欲言又止。

    二人移步至书房外,余管事抬手在云奇脑袋上狠狠敲了个暴栗,呵斥道:“出了什么事,今夜怎么毛手毛脚的?”

    云奇揉着脑袋,压低声老实回道:“师傅,出了件怪事,殿下寝室里的如意云纹锦褥不见了?”

    余管事皱起眉心:“什么叫不见了?”

    云奇信誓旦旦道:“徒弟记得清清楚楚,寝室床榻上铺的是如意云龙纹锦褥,方才我想换上新锦褥,却发现早上铺好的锦褥不见了。不止如此,整个床榻上的丝褥都没了,只剩下一张空空的床架子。师傅您说这事奇怪不奇怪?”

    能够进蘅芜院侍奉的下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手脚干净,嘴巴严实,绝对不会干出盗玉窃钩之事。

    余管事眼珠子转了又转,却也参悟不透这其中缘由,下午进过太子书房的人,唯有姜少傅一人。

    莫非是姜少傅看上太子那床如意云龙纹丝褥,顺手给拿走了?

    “没了就没了,一床丝褥而已,有何值得大惊小怪,你快去库房再拿套新丝褥铺上。”

    “唉,徒弟这就去。”

    云奇很快就取来新的一套丝褥铺好床榻,他正准备点燃香炉里的熏香,却听步入寝室的太子淡声道:“今夜不必点香,你退下罢。”

    云奇遂将香球放回锦盒,恭谨行了一礼退下。

    室内烛光摇曳,将男子挺拔如松的身影投射在墙面上,只见那道清隽身影俯下身,手指在雕花床头上敲了敲,一条银色链条从暗格里掉了出来。

    詹灼邺拾起掉落的锁链,哗啦啦的清玲声响勾起了午时那段旖旎画面。

    他曾以为小少傅是花与云做成,绵软又香甜,殊不知这团香软的云握在掌中,稍稍用力一挤,竟能渗出源源不绝的融融春水。

    少女一头潮湿的乌发披散在白润肩头,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红,双眸迷离,红唇如焰,情至浓时,她终于收起了平日里故作老成的忠臣姿态,低声哀哀求着他,呜咽地一遍遍许诺她再也不会将他推给其他女子。

    在他解开银链后,小少傅看着满榻狼藉,双颊烧得比天边晚霞还要浓烈,最后竟哇地一声掩面哭了起来。

    想到当时的场景,詹灼邺无声弯起了唇角,仿若又嗅到了娇花吐露时沁出的清甜芬芳。

    小少傅脸皮子薄,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下,詹灼邺一边帮她换好干净的衣裳,一边温言哄慰欲要辞官罢职的小少傅。

    小少傅抬起湿漉漉的水眸,鼻尖透着粉红,柔柔的嗓音透着无力的沙哑:“臣...臣恳请殿下将这些被褥都拿去烧了。”

    詹灼邺低眸浅笑,他在少女汗津津的额上落下一吻:“那怕是要先晾一晾。”

    话音刚落,胸口就迎来少女泄愤的一记粉拳。

    竹意轩内,姜玉竹神色恹恹趴在桌子上,莲花烛台上豆丁大的火光轻轻跳跃,映亮少女粉光若腻的双颊。

    苓英打量着少女的背影,心里泛起了嘀咕:小姐自打从太子书房里回来后,就处处透着不对劲。

    平日里援笔成章的小姐,今夜却破天荒写坏了好几张呈文,桌上满是散落的废纸。

    尤其是刚刚余管事端着一盅玉竹百合汤,满脸堆笑说是太子特意叮嘱厨房送来,务必要少傅喝干净,好补充今日丢失的水份。

    小姐听了这席话,神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气呼呼将狼毫笔丢在桌上,不耐烦地将余管事哄撵出去。

    “小姐,最近夜里变得暖和起来,奴婢把榻上的厚丝褥收起来,换上了一套透气的被褥。”

    苓英说完后,准备将换下的被褥收进红木箱笼里,明日再拿去浣衣房清洗。

    她刚打开箱笼,忽而听到小姐一声疾呼:“你莫要动那个箱子。”

    苓英吓了一大跳,她瞧见小姐飞快地从桌案后快步走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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