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拽下了车,走了很长一段路,十几级台阶,约莫七八分钟,一脚把他们踹倒,摘了他们头上的黑兜。 林羌被一道强烈的白光刺眼,紧闭好一阵才睁开,入目断壁残垣,好像是烂尾楼。 磊哥和几个手下分完半包烟,看了他们一眼走了。 曹荭搂着儿子,即将脱水也还是大喊:“我儿子发烧了!求求你们给口吃的给口水!要不你们放了我们吧!我不会对外说的我发誓!我要是把你们说了我不得好死!” 林羌拉住曹荭的腕子,把风口位置让给他们母子。没条件,只能给孩子物理降温。 曹荭缓慢地扯走了手。 林羌没针对她突然异样的举动说什么,换完位置,用自己冰凉的手交替冷敷孩子的额头。 曹荭也不用她,抱着孩子转了身。 林羌的手停在半空三秒,佯装自然地放在了膝盖。 五分钟,曹荭转回来,看着林羌,问:“他们的目标是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是同事,我跟你还是一个科室,我跟我儿子根本不会被盯上,让他们拿来引诱你过去。” 后面这半程,曹荭想通了这一点。 林羌不能反驳。 曹荭一直在流泪,泪痕和灰扑扑的脸和了泥,显得很狼狈。她吞了几口难过又说:“但我又怎么能怪你呢,你也可以不来,就让我们俩死。” 林羌一直低着头,听着曹荭哭声,心沉得千斤顶都撑不住,片刻,她抬起头,伸手擦擦曹荭的眼泪,双手捧住她的脸:“荭姐,我不放弃,你也别放弃,我们能回去的。” “怎么回去呢……”曹荭原本是沉着的,可是这样二十多个小时过去了,那点沉着也就磨没了。 林羌告诉她:“他们绑我是要拿我换取什么,只要他们没拿到这个什么,就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要是拿到了呢?”曹荭太累了,脑子已经不愿意再转了。 林羌说:“既然手握这个东西的人愿意用它来换我们,就一定会确保我们能安全离开这里。” “是吗……”曹荭不知道自己信不信了。 林羌不再说了,只挪近一些,让曹荭靠在她肩膀,她给孩子降温。 太阳光照进这片废墟,比癸县要暖和些。 林羌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她从没觉得她已经身处绝境,她相信有个人正在为了救她而拼尽全力。 他们一定会平安,她绝不会放弃,谁也不能阻止她活下去。 靳凡要聊的是公事,丁阳璞就让他到洪涝灾区所在镇上的临时办公点了,他会给他十分钟时间。 丁阳璞一身迷彩训服,步态矫健,精神头十足,刚拿着塑料杯接了两杯自来水端回办公点,靳凡来了。 他先放下杯,回头拍了拍靳凡的胳膊:“看上去身体养得不错啊,挺好。”说着走回办公桌前,坐下,双手搭在桌前,抬起头,说:“坐。咱们有多久没见了?” 靳凡要谈公事,就没有叙旧,确认所处环境安全后,拿出一份他在高铁上写的批准申请,是详细的事情经过,用来节省时间,再道明来意:“卡鲁在安加战地被击毙,胡江海接手他成了器官贩子,想我帮他复苏这条交易链,然后绑架了我的家人及其同事、孩子。请司令员下达指令,调派驯豹突击队解救人质。” 丁阳璞眼睛和耳朵同时传递给大脑“胡江海”三个字,登时严肃。 当年卡鲁在华国进行器官买卖这项犯罪活动时,核心点就在壤南,也就是他们的智囊团,由这里发出指令,全国各地黑网点分别配合行动,挖掘买家、联系卖家。当时华国很多私人医院的执业医师都是其中一员。 他们之所以把指挥中心选在壤南,主要因为壤南紧邻安加,卡鲁只需要打通安加边境线内部,那在华国遇到一切突发情况都可以得到接应,顺利撤离华国境内。 当时这个案子公安部不以为有外部势力介入,只以为是国内器官倒卖案,调查发现案情不简单,便联合军改前的稳州军区特战旅靳凡带领的驯豹突击队,展开对外军事行动,一举歼灭了这个跨境犯罪团伙。 过程还是很惨烈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