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而惆悵,我寧可把注意力摆在现在和将来,儘可能阻止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不用担心,她很好。」康纳知道对方是在担忧贝蕾儿的状况。「子弹已经取了出来,接下来就看她的身体。而就我所知,她的生命力可没轮得到你来担心,预计明天就能恢復上大半。倒是…你的肩膀和胸口如何?」 「这才是你最不需要担心的,就只是点小瘀青。」 凯尔刻意大动作转了转手臂,并祈祷脸上的表情没有背叛自己,不过一如往常,康纳就是能看透对方的心思。明白嘴巴上的逞强毫无意义,他低下身去,轻轻抚摸依偎在身旁的狗儿中校。和大家一样,牠也窝在火堆旁,半瞇着的眼睛让人知道牠其实并没有熟睡,就如同陪伴着凯尔,是个随时留意四周状况的警卫。 「牠知道自己的主人不在了。」凯尔轻声说道。「从傍晚就一直呜咽到睡着,看得我都鼻酸了。」 「对狗来说,主人就等同于亲人、家人般的存在,反之亦然。」 「其实…或许我并不是很能理解那种失去家人感受,毕竟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隻身一人。」 「也因为这样,你应该也是最能体会的。」康纳盯着他看。「你仍记得他们,也会在心中怀念他们,这让你明白何谓家人。」 「或许吧?反正就现在来说,我的家人就是丝塔,还有维吉妮雅奶奶…噢,对了,还有新加入的中校,前提是牠愿意信任我。为了守护他们,我愿意付出一切。」 「愿意付出一切…是吗?」康纳重复了对方这句话,表情难以言喻。「我还记得你刚加入我们的时候,那时刚好碰上了天网试图捕捉我的行动…」 「终结者们挖了地道来个奇袭,当然不可能忘记,那是我第一次的实战。」凯尔回应。「那时我和卡拉汉他们被困在地底好长一段时间,还一度以为会得到幽闭恐惧症。」 「好士兵不会受环境左右,这是第一个明证。逃出地道之后,你们以极少的人数对抗数不清的终结者,并成功守住它们和我之间最后一道防线,这则是第二个明证。」 康纳一边回忆,一边再次将杯口靠向嘴边:「那次事件令我确信,确信你将註定走向一个不平凡的人生。」 「所以?」 「当你日后再次提起时,居然说那次经歷最大的收穫,是让你理解了『牺牲』的意义。我当下其实相当不认同,但考量到你日后可能还会有别的人生体悟,所以并没有多说。这看来是个错误。」 康纳的表情并没有改变,但凯尔能从那语气中察觉到他的情绪起伏,看来他真的对自己当初的这句话感到非常意外,也非常不以为然。 「耶罗当时为了让我们脱逃,就那样勇敢地牺牲了自己。」凯尔忆起当年地道中的情境,依旧能感受到那种急迫的危机感。「这啟发了我,如果有一天我为了重要的人而牺牲,或许是件很光荣的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耶罗也许是很希望能活下来的?」康纳反问。「照你们的报告内容,他当下是因为无法脱身,才不得不选择这条不归路。假如他可以选择,你觉得他还会做出一样的决定吗?」 「你这是逼我在假设的前提下做出假设的结论吗?」凯尔反击。 「那么这个问题就先略过,」康纳直接接了下去。「我先前也曾说过,你牺牲之后,那些你所重视的人们,那些重视你的人们,心中又会承受多大的苦痛,你是否有想过这点?」 「至少我的牺牲救了他们。」 「你的这份牺牲,他们是否又承担得起呢?」康纳摇摇头,叹了口气。「我长久以来对你期许太高,反而让你有了错误的价值观,这点是我不对。这也是为什么土沙堡战役之后,我会对你如此严厉,因为你的行动不珍惜自己的命。」 「我以为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是理所当然的?」 「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又要如何去珍惜他人的性命呢?」康纳语重心长。「我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了,毕竟你还太年轻,往后几年或许你能慢慢从中去找出答案。我现在只是帮你指出了其他的方向,并不打算直接给你答案,毕竟若不是由自己去寻得,再完美的解答都不会具有意义。」 康纳讲完这句话,凯尔没有立刻做出应对,毕竟他心中某个角落也知道对方是对的,只是碍于自尊而无法坦率表达出来。 「你觉得…文森会以我为荣吗?」他淡淡地问道。 文森是反抗军的老成员,三年前凯尔刚加入时就是由他负责照顾与指导,所以对凯尔而言,文森也是个难得可称为家人的存在。 「我相信他会的,毕竟你仍不断在督促自己成长,这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