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振山知道,厉北沉在极度悲痛的时候是会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的。 当初他的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就像是现在这般,面无表情地看着母亲的灵柩,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只是看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就好像知道,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这个人。 另一边,魏玄要忙着善后,要忙着掩盖证据,忙着清除一切能证明自己是幕后主使的证据。 他很忙,努力不让自己去回忆冬歉坠入悬崖的事情。 可他要将剑推回剑鞘里时,却双手颤抖着,怎么也对不准。 到最后,他像疯子一般将剑连着剑鞘重重摔在了地上,双目腥红。 他明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为了不让冬歉参与到这危险的事情当中,他还故意找人将他支开,想要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将他放出来,没想到却适得其反,让他遇险。 天知道在得知冬歉坠入悬崖的那一瞬间,他有多绝望。 他当时站都要站不稳了。 他好不容易在这个世间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羁绊,可是现如今,全部被自己的野心给毁去了。 上天是不是在故意惩罚他,才一次又一次地从他身边带走他重要的人。 是不是他真的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老天才要让他付出代价。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冲他来呢? 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一次失去。 当他无助地抱住弟弟的尸体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痛哭时,他死死的攥住弟弟的手发誓:从此以后,一定要护住自己在乎的一切。 当他第一次和冬歉对视时,他已经坏死的良知死而复生。 他庆幸现在的自己再也不像曾经那样弱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等他推翻了厉寅做了皇帝,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得了他们。 他明明已经快要得到亲情的温暖了。 他的心明明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可是为什么还要夺走他仅剩的东西。 魏玄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一旁的树干上,满手的鲜血顺着手背滴了下来,他紧闭双眼,指尖颤抖。 .... 悬崖上的人越来越少。 冬歉坠崖已经是个无法改变的结果,就算一直待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 厉寅身上受了伤,从宫中带来的太医正在替他治疗。 魏玄也跟去悬崖脚下寻找冬歉的身影。 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厉北沉一个人死死地盯着悬崖,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厉北沉听见草丛中传来窸窣的动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