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怀疑自己儿子去别人家偷孩子吧?我的天! 卓秀浩用餐巾擦擦嘴,说:“他梦游。” 我的头缓缓转向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我的脸:“???” 那不然呢?他做口型。 我只好放下手指。 “梦游啊……”卓爸爸一脸“这事难办”的表情,“这次是梦游到我们家,下次万一去了别的地方可怎么办?” 卓妈妈一直很安静,只是用一种怜惜的目光看着我。 “俊秀啊,你不要害怕,回家之后一定要跟爸爸妈妈说啊,让他们帮你。”卓爸爸道,“或者去看看医生,查一下是没睡好还是白天太紧张了。” 看看,有个不正常的儿子,这都“久病成良医”了。我听话地点点头。 饭后卓秀浩要去上学,和我回家的路不是一条,依依不舍地让卓家司机把我送回了李家。 我本来以为等待我的会是一个拎着皮带站在别墅大门外的李玉,谁知道他等是等了,却没有祭出皮带,而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梦游?” 我点头:“啊。” 他两手按上太阳穴,转过身去:“本来不用再约朴医生了,看来还是不能放松,他近期的预约排满了,我先打个电话问他你这种情况需不需要吃药。” “嗯。”每看诊一次叠一个心理疾病buff。 …… 1992年5月16日,周六。这回换大韩证券徐宗贤常务和儿子徐仁宇在酒店宴会厅门口迎宾了。 签了签名簿和祝福墙,打过招呼递过礼盒,李玉夫妇就牵着我走进了宴会厅。 一进去我就忍不住仰头看李玉:你瞧瞧人家这排场,入口有红毯,会场中间还有长长的t台,头顶璀璨水晶帘、脚下锦簇大月季。 他也低头回看我,脸皮厚得很,丝毫不愧疚,我只能别开脸。 没一会儿走到立着我们台卡的餐桌那里坐下,一看隔壁桌就是毛家父子。 毛泰久把椅子往我这边挪过来,向李玉夫妇问好之后就凑到我耳边:“就知道你会来。” 说不好奇是假的。我小声说:“好久没看见你了。” “嗯,我妈妈去世,我回成运市了。”他一脸平静。 “!!!”我愣在那里,隔了好久才说,“节哀。不过怎么没通知我家去参加葬礼?” “因为没有葬礼。” 这就不太好继续追问了。我又说了一遍:“节哀。” 他低下头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束被装在自封袋里的长发,隔着塑料轻轻抚摸。 即便知道这很大可能是他妈妈的头发,他在表达对妈妈的哀思,但介于他的心理状态,这种行为也让我感到毛骨悚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