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道:“……那,那你先等等,我收拾一下,家里太乱了。” 我说好,顺便加满听力。 在她收拾的6、7分钟里,我从来往车辆鸣笛、人声狗吠里艰难地辨别着白家传出的动静。 她先是和白满优打了电话,白满优让她把室内的都贤秀和他们的所有合照取下来藏好,两人套好了词,才来给我开门。 我笑容满面地把自己带的礼物——颈部按摩仪递了过去:“姨母,好久不见,您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美丽。” 她尴尬地笑着把我迎进去。 客厅里确实很乱,地面有好多包装箱,我没看具体装了什么,只说:“姨母您去忙吧,我自己找。” “好的好的。”她嘴上说着好的,放下按摩仪,一直跟在我身后。 客厅墙上那个挂全家福的位置是空的、上二楼的楼梯半平台墙面上的许多悬挂照片的位置也是空的。 我这一路走进去,只要是原来有白熙成或都贤秀影像的,都被取走了。 她主动给我开了白熙成卧室的门,就站在门口神情紧张地看着我。 我假装寻找着什么,目光四处逡巡。 都贤秀伪装成白熙成去了军营,那么白熙成会在哪里呢?根据我的人调查到的信息,所有认识白熙成的人,一致表示对于他,最后的印象都是在白家。 在室内,少了室外的喧嚣,我的听力很快给了我答案:白熙成就在这间卧室的衣柜之后的隐藏空间里,和金帝释的弟子一样,靠医疗器械吊着一条命。 我背对着孔美慈蹲下身,从储物格子取出一支笔,假装找到了,举起给她看:“姨母,我找到了!” 她比我还开心,想必十分希望我立刻消失:“太好了!” 我加满速度,说:“姨母,我突然口渴了,能给我倒杯水喝吗?” “好好好,你跟我来,我去给你倒。” 趁她一转身,我立刻跑向衣柜,拉开柜门、拨开遮挡视线的一排衣物,紧闭双眼的白熙成就出现在我眼前。 呼吸机、输液泵、注射泵、心电监护仪、负压吸引器、抢救车……都是些眼熟的东西。 察觉到孔美慈急促的呼吸,耳后也生出了风,我往前几步,让她抡空。 “姨母,请冷静下来。”我转过身说。 她直起腰来,双手拎着一个窄口花瓶,泪流满面:“俊秀,姨母,姨母也不想这样的。” 真不想你会打我?我从背后“取”出调查资料,举到她面前:“姨母,你瞒不住的。即便打死了我,也还有其他人知道。比如熙成哥的反社会人格、少年时高空抛物、近几年和贩卖人口的黑社团交易、当都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