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身体,呼唤着她,声音哽咽。 毛泰久说:“我们不便打扰,这就回去了。”但脚下没动。直到男人承诺一定会继续去圣音教堂礼拜,他才带着我离开这座棚屋。 一路上我们被人投以过度热烈的注目。围观的人指指点点,都在谈论那家的女人真是体质奇特,老是被妖魔鬼怪附身,这次的最厉害,让好多男女巫师铩羽而归,结果竟然被牧师驱魔成功了,以后要不然改信牧师好了。 是改信牧师,不是改信ysjd。普通人能有几个把《圣经》翻看完的?更别说理解它了。 牧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看见毛泰久在笑。 我还在路上看到了穿着巫女服饰的月珠。月珠和我一对视,跟了过来。 她问:“你做的?” “啊。”我点头。 “其实女个女人前几次没有被鬼怪附身。”月珠说。 我相信月珠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我,于是问:“那她是装的?为什么?请巫师不得花钱吗?”为什么要让本来就困窘的家雪上加霜? 月珠摆摆手:“别人我不知道,我可没收钱,尤其是确认她没有被附身之后,配合她演完一场戏,是我最大的怜悯了。”她看了我和毛泰久几眼,“两位都是男人,还是社会地位比较高的男人,不懂被人非打即骂的家庭妇女的痛苦。当痛苦积攒到一定程度,超出她的忍耐范围,但她又无法摆脱的情况下,她就选择了‘被附身’,‘被附身’之后,她就能看到丈夫对她表现出来的恐惧、由恐惧滋生出来的毕恭毕敬、予取予求,哪怕这些东西如昙花一现,她也要。” “这次是真的。”我说。 “对,是真的。”月珠说,“是真的也没关系,她还会假装被附身的。她的丈夫会改变吗?一次又一次的‘附身’证明了,丈夫不会改。” 我只能沉默。 月珠什么时候和我们分开的,我不知道。毛泰久从车里取了水,在车门边牵着我的手给我浇水冲洗脏污,“哗哗”水声和凉意才把我的思维拉回现实。 毛泰久清洗得很认真,把我指缝都展开揉搓。 我问他:“下次他请你来,你还来吗?”不一定是魔鬼了。 毛泰久低垂着头,细长的睫毛铺展,表情如同他口中的圣父一样慈悲:“当然要来。” “那个丈夫他的信仰根本不坚定。” “他要是信仰坚定,还要我干什么?谁的信仰一开始就是坚定的?不得一步步加深吗?他的妻子给了我机会,我不得好好抓住?”他说。 “如果他的妻子也加入信仰ysjd的队伍,每日祷告,成为‘姐妹’,他还会打骂她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