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着急用纸,从陈叹樵的本子里撕掉了一张空白页。好巧不巧,偏偏是陈叹樵的日记本。对方为此跟陈蜜闹了叁天,非说自己乱动他的东西侵犯人的隐私,可陈蜜连日记的扉页都没看。原本就是芝麻大点的事,也不晓得陈叹樵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两个人争执不下,僵局闹了大半个月。 陈蜜想,前世她也是小孩,吵吵就算了。但现在自己好歹也算活过叁四次的人,不必与小屁孩事事计较。 她还记得,系统的存在像是一种后悔药,给了人弥补缺憾的机会,陈蜜想了想,自己是一步错步步错,既然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这辈子就再也不能她弟搞到床上去。 陈叹樵不等她,已经走远了。陈蜜没追上,回到家里的时候,陈叹樵正坐在家里看电视。 客厅的墙壁上挂着“家和万事兴”的十字绣,是胡玉桐绣了小半年,请人裱起来放在家里的,说是求个好彩头。 陈叹樵见她进门,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后目光又落在屏幕上。 陈蜜上辈子和他纠缠不清,光在越南的床上就滚了两年半,突如其来的冷淡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好像忽闻亲人离世、旧习革新,让人陷入一种不真实的恐慌中。 电视播放着新闻联播的开场音乐,陈蜜收起思绪,拍拍脸,转身走进厨房,“妈,我来帮忙。” 胡玉桐正在磨刀,准备切肉。 熟牛肉,切碎容易切好难,刀刃要顺着肉丝的方向走,牛肉才能薄厚均匀、不易掉渣。 胡玉桐打开方便袋,皱眉,“陈叹樵这小孩,怎么就只买了一个鸡腿?” 陈蜜一愣,她很少听见她妈说出这样的话,没在意地说道:“没事,给小乔吃,我没什么胃口。” 胡玉桐皱眉:“给他吃什么?男孩子身强力壮的又没生病,医生说了让你多吃点养好身体,一会儿不用让给你弟。” 陈蜜又一愣,转头看向胡玉桐。没有变化的脸颊、身材,她确定这还是她妈。 “那我来弄吧,有黄瓜和麻汁么?”陈蜜擦擦手,做成凉拌菜就不用分人了。 胡玉桐说,“让你弟去买。” 陈蜜就又去客厅喊陈叹樵。 陈叹樵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关门出去了。 陈蜜走回厨房,站在胡玉桐旁边,把鸡腿肉撕成一条条的细丝,“妈,我好想把陈叹樵给惹生气了。” 胡玉桐冷笑一声,择着手里的菜,“你俩不吵架我才稀奇。” 陈蜜:“……” 说的也对。 “放心吧,小樵就算再生气,也是打心眼里和你亲的。”胡玉桐安慰她,“都是从我肚子里跑出来的小孩,不和你亲和谁亲?” “是吗?”陈蜜挑眉。 那如果是她威胁了陈叹樵呢? 前世爸爸离开的毫无征兆,听说离婚协议签在一个下午,黄昏,夕阳正盛。 胡玉桐说结婚那天阴天了,陈劲松来接她的时候看不见一点太阳,天昏昏沉沉,中途还下了雨。不是个好征兆,胡玉桐说,结婚那天没有太阳,离婚这天却是艳阳高照……说着说着就哭了,哭完又笑,蹲在马路边头发披散,泪流了满脸。 路人纷纷驻足,陈蜜站在她面前,把胡玉桐和路人的目光隔开。胡玉桐抬头看她,说:妈没事,夕阳无限好,这是老天在祝福我呢。 陈叹樵跟着陈蜜站在一起,手里拿着棒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陈蜜看了他一眼,说: “爸爸走了,你还有姐姐和妈妈。” 可爱确确实实地扭曲了。 只要没发生肉体关系,陈蜜就能当作无事发生,粉饰太平。可自己偏偏要去扯掉那层遮羞布,要和亲弟弟上床。 “你是要一个姐姐还是要我和爸爸一样离开?” 她的语气恶狠狠的,陈叹樵看着她,电视机屏幕上交错的光落在脸上,陈蜜在他眼里看见了失望。然后陈叹樵亲了她,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想要的爱。 肮脏,卑劣,自私,这就是陈蜜对陈叹樵全部的爱。 陈叹樵不爱陈蜜,只是想要留下唯一的“姐姐”。陈蜜想,前世自己确实是个王八蛋。但好在,她这辈子就是来阻止这场错误的。 陈蜜想:即使做不成爱人,她也应当做一个好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周日休假,不更哈!谢谢大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