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叹樵,只能冲他笑笑,“别看我,我不知道。” 爱人如果从小在一起长大,其实也不好,因为能够在话出口的一瞬间就辨认出,对方是诚实还是撒谎,这和普通的爱人之间有分别。 陈蜜作为普通的爱人,也说了太多的鬼话。 少年时生气的时候说爱你,爱爱爱爱,抱着陈叹樵的脖子亲。不生气的时候又说不爱你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但因为爱的质量足够大,陈叹樵确信爱不会轻易沉没,因此有足够的底气区别她的谎言。 但作为姐姐,她哪一天翘课去了网吧,哪一天收到了别人的情书,哪一天早饭吃了一半偷偷倒给楼下的流浪狗……胡玉桐追问的时候,陈蜜回答的神色会有变化。 陈叹樵太清楚了,只要看一眼,就能确定,这句“不知道”是谎话。 但他没拆穿,眼皮抬了一下,什么都没说,转头看向小姨道:“你们说的那个法师,什么时候来?” “八点到。”胡玉梅收拾着袋子里的瓶瓶罐罐,“大师只在这段时间内作法,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得赶紧准备好。” 陈蜜一愣,扭头看见胡玉桐也从厨房偷偷转身、侧耳偷听。目光交汇的时候,陈蜜狠狠瞪了胡玉桐一眼,说好的由她亲自解释,到最后还是把自己推出来挡枪。 胡玉桐无视了女儿的目光,安下心来继续炒菜。儿子拽着女儿离开了她的视线,那模样就像只有气没处撒的小牛犊,不知道女儿一会儿该怎么和她弟弟解释。 胡玉桐想想就笑了,一旁的胡玉梅走进来,看见姐姐脸上的笑,道:“以前我们就是这样的。” “嗯。”胡玉桐点头,“还是有兄弟姐妹好,能做伴,不孤单。” 胡玉梅帮她熬粥,问道:“听说这个道长的符很灵,你今年不是犯太岁吗,也给自己求张符?” 胡玉桐没听进去,抄着菜勺,心情没由来地好。“维持现状就挺好,孩子们都好好长大,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愿望。” 她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我的愿望就是他俩都好好长大,别……” 欲言又止,胡玉桐顿了顿,道:“别出什么幺蛾子,说起来我这心里又觉得不踏实了……” 胡玉梅皱眉,嗔道:“张嘴闭嘴都是儿女,你倒是也为自己想想。” 胡玉桐有些走神了,刚刚的好心情转瞬即逝,她抬头看向窗外的雨,乌云一层压一层,快要压到远处的屋顶了。 “嗯,知道了。”她说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哎。” …… 窗外的雨还在下,陈蜜出来吃饭,嘴角破皮了。胡玉梅心细,问她怎么了,“要不要紧啊,小姨看看?” 陈蜜摸了一下鼻子,含糊其辞道:“没事,刚刚刷牙的时候磕到嘴角了。” 胡玉梅一听乐了,“蜜蜜都快上大学的人了,怎么刷牙还能磕到嘴角?” 陈蜜没说话,扭头看了一眼浴室门,陈叹樵还在里面冲澡。 嘴里的薄荷味把其余的味道冲淡了,陈蜜的喉咙眼刚刚被顶得发疼,咳嗽了几声,觉得能咳出血丝来。 胡玉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笑得乐呵呵地,“咬破嘴了就说明是想吃肉,让你妈去给你买斤排骨炖汤喝。” 陈蜜心道她刚吃过,要是胡玉梅知道,她刚刚和陈叹樵亲过下面又亲过上面,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语气轻松了。 胡玉桐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陈蜜偏头,把下唇的咬痕藏住。胡玉桐没看见,自顾自地把碗筷放在桌上,道:“你弟弟呢?” 陈蜜单手托着下巴,偏头咳嗽了一声,“在洗澡。” 胡玉桐抬眼皮,“你又着凉了?” 陈蜜没感冒,是嗓子疼,把陈叹樵弄出来不容易,含得她好苦。胡玉桐倒是给了她借口,陈蜜又咳嗽了两声,捏着鼻子道:“嗯,有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