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饿,多半是刚才把饿劲睡过去了。 “点外卖吗?” “附近的餐厅都歇业了吧,现在点,到了八点你都不一定吃得上一口。” “那不吃了。” “我看这边没断水电,冰箱里没有存货吗?” “有也没心情吃。” “怎么啦?” 芝士黄的大虫子长出一条胳膊,虚虚握住银霁的手腕。 “没事,做了个噩梦。” “展开讲讲?” “不讲了,你还要睡觉。” “我就躺着听你讲话。” 就像站在高处的人总是忍不住想象跳下去的样子,银霁有时候也喜欢把自己推进更加危险的境况中。 “元皓牗,今天是敞开心扉局,对吧?” 以她的手腕作为施力点,大虫子慢慢挪近:“怎么,你还有什么想审讯的?我跟你之间没有秘密,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不会隐瞒。” “你明知道这张床才是我经常睡的那张床。” “我不知道啊。” “如果我是你,想要装得像一点,我会说:‘啊?什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下次再也不敢了!’然后从床上弹射起飞,唯恐避之不及。” “哎呀呀……”元皓牗把另一条胳膊架在脑袋后面,心不在焉地打着哈哈,“听起来好麻烦,我懒得做完一整套了,反正你又不会怪我,这不是还把你最喜欢的被子拿给我盖了吗?” 说完,他朝着胸口堆迭起来的柔软把鼻尖陷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然也不会腌入这么浓厚又多汁的银霁味。” 银霁再怎么想保持高姿态,也被他的用词弄得毛骨悚然,拉起自己的衣领闻过一遍,再凑过去闻了闻被子:“什么鬼,寒假前我洗过被套才收起来的,用的还不是我们家那种洗衣液——” “不关洗衣液的事,都说了是银霁味,你自己当然闻不到了。” “那你倒说说银霁是什么味啊!” “很难描述……信息素的感觉吧,大概。” “大蒜味的信息素,求求你,必须是大蒜味的……” “肯定不是大蒜味啊,你这都什么癖好!” “不是我的癖好,大蒜可以击退吸血鬼。” 元皓牗敛去笑容收起獠牙,朝她翻了个白眼:“如果真是吸血鬼,一问你姓什么,早跑得没影了。” “也是哦。” 银霁抽出手腕,甩掉拖鞋坐上床:“快把我的熊熊还给我。” “啧啧,还你还你,小气巴拉的。” 但银霁没有抱着大熊,只是把它挪到旁边,这样一来,两人之间就没有任何阻隔了。 掀开被子一角,她一猛子扎进去,占据了这个小窝的另一半边;由于肢体不协调,力道没控制好,原住民的胸口不幸挨了一头槌。 元皓牗一口冷气还没倒吸完,银霁“嘿!”地转了个身面朝他,用二人夜间卧谈会的音量说:“我梦到你在哭,因为你觉得我的感情变质成了母爱。” 明显感觉到这人微微弓起了身,表情还是一派的天真与迷茫:“你是来证明这一点的吗?” “我是来反驳这一点的。” 她伸出手放在元皓牗背上,不疾不徐地轻拍着、抚摸着;“这位年轻人,让我采访一下,你每周的自慰频率大概是多少?” 顷刻间,元皓牗瞪大了双眼,天真面具像地震带上的豆腐渣工程一样飞速崩裂,好在他及时捂住了下半张脸,没把惊诧之外的情绪暴露得太明显。 “你确定你要问这个?” “我为什么不能确定?”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