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一张网,充满了不确定性。 转眼间又到了冬天,格利德还记得前不久塔下的花还开得灿烂。 “你冷吗?”格利德紧握着沐岚的手。 住在高塔里已有一段时间,对于沐岚而言,只是去哪、见哪些人要给格利德报备。伊丽莎白现在会把他比作控制狂,又或者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伊丽莎白气愤地跟沐岚抱怨。 格利德对沐岚缺失安全感,所以他靠着知晓她的所有行程,以及让她失去自由。 然而这样可怕的行为在沐岚眼里,像是一个不成熟的小男孩。 格利德不是莱斯,他不擅长玩心,他也不是言洛,不懂掌握尺度。 沐岚突然想起了高泽,那个小孩很乖、几乎不怎么反抗,他喜欢告诉她说自己会在家里等她,他会学很多,但不会告诉她,他的内心想法。 “不冷呢。”沐岚摇头,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天气转冷,她便感染了风寒。 “我不该带你去家族聚会的。”格利德感到内疚,“ 这么冷的天,我还让你跟我一起在雪地里闹。” 小时候,格利德喜欢牵着弟弟的手去做雪人,他们会偷拿走管家的眼镜和帽子,家人们都说格利德小时候很淘气,但他长大后就懂事了。 在沐岚的记忆里,她的童年少有鲜活的色彩。她很早就碰枪了,叔叔担心她会落入危险中,每天都催着她训练。 后来,她遇到了乔,有了伙伴。 她告诉格利德,她很喜欢这样的游戏呢。 雪花、蝴蝶、花朵、烟花,她全部都觉得很美好。 她喜欢他没有忧虑的模样。 “当时我们玩得很开心,不是吗?” “可让你着凉了。” “没关系。”她觉得格利德很容易死脑筋呢。 “我给宫医配了钥匙,我不在的时候他会过来照看你。”格利德只觉得沐岚很温柔,她一定爱他的,才默许他的行为。一想到自己不愿让她自由的行为,格利德就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他好坏、不愿意让她被其他人看见。 因为生病,她的肤色添上了一层病态的苍白,乌发黑眼将她衬得她的美貌凛冽,也像是冬日里被冻成冰的红色玫瑰。 真担心她哪天消失。 格利德抱住她,一副全心依赖她的模样。 沐岚下意识地抬手,轻抚他的后背,就像给小狗顺毛一般。 或许哪天格利德就长大了,然后发现这样爱人的方式胆小、懦弱又可怕。 对此,莱斯阴阳怪气地嘲讽沐岚:“格利德就是个守财奴,你是他宝贵的,他自然不肯放你。” 这是最后一次这么任性了。 她忆起自己在高泽的副本时,平淡安稳的生活,想起和言洛互相不退让的感情。 这些哪是工作呢,明明是在弥补她空白的人生。 沐岚捧起格利德的脸,“我会好起来的,然后陪你一辈子。” 在这里的时间或许漫长,但转换到现实里也不过十几分钟。他的一生,在她原来的世界,可能是一顿饭的时间。 格利德和他们一样都在经历轮回,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变数,刚好遇见他们,然后碰撞在一起。 格利德抬头,看着她,眼里充满柔光,他的内心感到一阵满足,隐隐地开始期待未来。 这是第一次,有个家伙,愿意这样陪着他。 他很坏,任谁窥探的内心都觉得残忍。 他不知满足,无论在哪个阶段都不停歇地追逐权力。 格利德的脑海闪过母亲记住族训的情景。他的出生被赋予亲人们的期盼,从小行事都被教导要为家族的荣耀奋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