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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终究还是凤凰


最后的小字“霁言”就做好了。

    霁言哥哥生辰快到了,她没有闲钱买贺礼,便绣枚香囊以表心意。

    她抬眼看看烛台,红蜡像流泪一样滴滴答答的落满承座,颂茴去了半晌,没回来,无非就两种情况,见到万诚,或是被抓到司礼监。

    急也是无用,她耐着性子将手中绣活收尾。

    忽而,一阵门风贯入,她看着面前的烛火猛地摇曳了两下。

    赵锦宁转过脸,颂茴进门,往日稳静的面上掩不住的欣喜,兴冲冲地走过来,喊了一声殿下。

    她忙站起身走上前抓着颂茴的手,焦急追问:“你去了这半日,我心如火煎,担心的了不得,可到底是怎么样了?见到万诚没有?”

    “殿下别急,”颂茴扶她坐下,微笑道:“奴婢到了乾清宫不敢冒冒失失的进去找,见小火者正在宫门上灯,奴婢就托他问一问。等了半日,方才见到万公公。”

    “万公公着实爽快,一口答应下来,殿下就放心吧。”

    “那就好,”赵锦宁长舒一口气,瞥见颂茴耳上那对银坠子不见了,便问:“你耳坠怎么不见了?”

    颂茴抬起手摸了摸耳垂,支吾道:“给了小火者了。”

    在这宫中,人人长了一双势利眼,不拿钱谁会乐意办事?

    赵锦宁且喜颂茴识时达务,心中多增许多信赖,她微微一笑:“是我考虑不周,等明儿咱出去,我送你对金的。”

    距口信递出去,又是半月光景。

    这日晨起,赵锦宁换过衣裳,还未梳头,屋内光线昏暗,她推开隔扇窗一看,外面竟下起了雨。

    春天的雨又轻又细,密柔如酥,漂浮在天地之间,雨雾濛濛,远处重檐屋脊模糊成了一幅褪色画卷,看不真切。

    倒是廊檐外那颗西府海棠不减艳丽,经雨一浇,胭脂点点,愈发娇艳欲滴,鲜红可爱。

    看雨赏花,未能解她心中半分忧,反而多添了几分愁。

    女孩儿也如花一样,有这么一段短暂的盛华花期,可要一直被锁这里,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好时光?

    颂茴端着铜盆进门,见她靠在窗前,一截白皙手臂搭在窗沿,正侧着娇柔脸庞望着窗外出神。

    她忙搁下手中铜盆,拿了一件对襟长袄走过来,轻轻披在她肩上,劝道:“殿下,虽是春天了,到底风里还透着寒气,在这窗口站着再受了凉反倒不好。”

    赵锦宁慢慢转过身,伸手拢了拢衣襟,“经你这么一说,方觉得有些冷了。”

    “奴婢这就去给您倒盏热茶暖暖手,”颂茴口里说着,阖上窗户,倒了滚烫的茶来。

    赵锦宁捧着茶碗侧身坐在床边,颂茴给她梳头,“殿下,待会儿想吃什么?”

    贴在瓷碗的指尖渐渐恢复暖意,可她心情既不暖也不热,千辛万苦递出去消息,到如今也没个动静。

    “没什么胃口…”

    一语未了,只听外头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还有个吊着细嗓子的声音喊道:“颂茴姑娘…”

    主仆二人皆是愣了下,对视一眼,赵锦宁扬了扬脸,颂茴会意走到外间。

    她开门一看,只见廊下站着好几个打着伞的太监,为首的正是万诚。

    “颂茴姑娘,咱家奉了万岁爷的命令,特来看望长公主殿下,”万诚眯眼笑道,“殿下可用过早膳了?咱家想给殿下请个安。”

    颂茴注意到万诚口中称谓,心中不由大喜,忙请他进门。

    万诚回头吩咐完廊下随行小太监到外头候着,迈步进门。

    “还请公公稍待,殿下刚刚梳妆。”

    万诚忙道:“不急,不急。”

    颂茴颔首,欠了欠身往里间走去。

    万诚规矩的立在雕花圆光罩前,眼风不着痕迹的扫了一下屋子,上到桌椅板凳下到器皿摆件通通不见,空荡的室内咳嗽一声都能听到回响。

    赵锦宁从里间出来,如今没有椅榻,她只能往炕沿上坐,颂茴拿了个秋香色百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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