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锦宁缓过神,扶着颂茴胳膊站定,深深吸了口气。 见她神色凝重,颂茴担忧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要…” 她及时伸手捂住了颂茴的嘴,拉着她胳膊往后移,直到两人身形隐在有一人高的金丝桃后,才小声叮嘱:“别说话...” 她扒开金丝桃的枝叶,目不转睛盯着前方不远处的身影。 颂茴狐疑,还没弄清状况,就听得“扑通”一声,紧接着就传来女子尖声呼救的声音。 颂茴转脸去看,荷花池无故波澜,赵安宁浮沉在水中不断扑棱,岂不料越挣扎越往水下沉,眼看就要莫过头顶。 颂茴登时慌作一团:“殿下,奴婢马上去叫人来…” “别去...” 全都和昨夜的梦对上了号,赵锦宁吞吞喉咙,压下要冲破胸腔的心跳,两手死死掐住了颂茴胳膊,眼睛直瞪瞪的看着她,戒慎道:“免得惹火上身!” 颂茴早就慌了神,被她漆黑眼珠盯得顶梁骨发麻,怔怔点了点头。 赵锦宁也不再管她,掏出袖中铁蝉攥着,目光扫向了荷花池。 她自认为冤有头,债有主,赵安宁虽然又蠢又坏,但罪不至死,可依梦里情形,救了她,反倒是被她诬陷,说是她推她下的水,张太后趁机将她禁足,锁在了宁清宫。 她不能受制于张太后,更何况,赵安宁是张太后唯一的宝贝女儿… 赵安宁要是死了,张太后的日子还能过的畅意吗? 看着张太后疾痛惨怛,在无限悲哀中逐渐死去…这不比一刀杀了她还要解恨有趣吗? 所以赵安宁必须得死! 滋生在心底里的恨意像一场燎原大火,赫赫炎炎的彻底将恐慌燃烧殆尽。 她冷眼旁观,池中的人已经不再挣扎,轻薄的石榴红罗裙同翠绿荷叶交缠在一起漂浮在荡漾水面上,不知是不是死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高声呼喊:“殿下!” 宫女茯霜同她梦里一样从甬路寻了过来,不知道赵安宁有没有死透,她绝不能让茯霜过去。 赵锦宁紧紧握着手中铁蝉暗器,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淡青衣摆出现在几步之外,她微微眯起眼眸,毫不迟疑地摁下了机关。 也不知射中了什么穴位,茯霜顷刻间便倒地不起。 “走...”赵锦宁从金丝桃后走出来,谨慎的四顾一望,见并无一人,这才迈步到茯霜身边,伸脚踢了两下,一动不动,她颤抖着指尖把那根针从茯霜颈后拔了出来。 她瞥了一眼坦然失色的颂茴,沉声道:“得把她处理掉。” “殿下...”闻听此言,颂茴提到嗓子眼的心差点要蹦出来,看着赵锦宁漂亮眼睛黑得发亮,眼神阴戾生疏的憷人,她张皇无措地咽了好几口唾沫,才颤栗着发出声音,“怎么…处理?” 赵锦宁眼睫微垂,思忖片刻,将目光缓缓地转向了荷花池。 片刻后,才平静下来的水面悄无声息地再次泛起了涟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