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太麻烦,就让他们跪天地跪父母,再叫她一声妈,就算礼成。 老人家注重形式,也注重名分,这是一份责任。 可姜宁捏着手中的玉镯,喊不出口。 盛父在旁安慰:“你这病注意点不会有危险,这声称呼让姜宁以后再喊也不迟。” 盛母便作罢。 “医生说如果再来一次脑梗,或者摔跤,就很危险。所以现在时刻监测她的血压,厕所也不让她一个人去。” “您辛苦了。” “盛飞请了两个私人护士,倒不是很辛苦,你见到他,帮我与他说一声,让他过来看看他妈妈,他妈妈时常念叨他。” “他没来过医院吗?” 盛父说:“来过一次,他妈做完手术后他就离开了。” 在与盛飞在一起的五年中,盛飞与二老相处的时间还没姜宁来得多,他跟父母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的很糟糕。 “我记住了,我见到他,会跟他说的。” 姜宁走出病房,盛飞就在外面。 “不进去吗?” 盛飞往后退了一步:“不了。”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既然关心为什么要躲在门外不让他们知道?” 盛飞说:“你不懂。” “你从没说过你的委屈,我愿意听你讲。” “委屈?”他无奈地笑了笑,笑过之后,眼眶瞬间染红。 “我有个哥哥,我没见过他,但自从我出生,爸妈都没放弃找他,他们宁可花全部的时间去找一个死人,也不肯多花些时间让我吃上热饭。” “我有爸妈,他们却让我活得像没有爸妈,我恨他们,也恨我那个死去的哥哥。” 盛父盛母一直在找失散的大儿子,这个姜宁是有所耳闻的,只是盛飞从没提过他与父母的过去。 眼泪顺着盛飞的脸颊簌簌落下,在这个瞬间,姜宁突然理解盛飞为什么那么执着那碗蛋炒饭。 那不只是饭,是黑暗中的光,是绝境中的慰藉。 “我可以给他们富足的生活,但我给不了他们爱,因为我有恨,我有恨……” 姜宁从没见盛飞哭过。 他靠过来,靠在姜宁的肩头,姜宁伸手,轻抚他的背脊。 目光所及,白赊月拿着报告单,看向他这边。 姜宁目视着白赊月,依旧轻抚着盛飞的背脊。 “他们说哥哥在受苦,他们却在享受生活,他们不要住大房子不要穿好衣服不要佣人来照顾,他们把自己弄得比同龄人老,他们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从没走出来……他们总幻想着哥哥在地球的某个角落,可能失忆了,可能被人领养了,也可能跟妈妈一样撞坏了条腿行动不便不能出来找他们,可那是个海难啊,人没了就是没了,不可能活着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