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上的愉悦,又何曾不算是真的? 他走进穆久最近居住的房间,是个不算大的杂货间。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特别多,多是些货物,只有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床,不大不小。 穆久瘦削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用手环抱着自己,似乎只有这样的姿势,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临祁的脚步很轻很轻,他有点做贼似的,偷偷摸摸上了穆久的小床,也不像平时那般霸道,偏要侵占自己的主权。 他贴着穆久的后脊背,嗅着对方的味道,有点贪婪的呼吸着。 终于有了稍微安心点的感觉。 临祁睡眠很浅,也就才倚靠在他旁边睡了几个小时,就急匆匆的下了床想要离去。 他一层不变的姿势,使自己脖颈腰背处的肌肉都有点僵硬了,泛着酸痛。 临祁用手掌揉了揉那几个地方,试图缓解下那份麻痹感。 等临祁走后,穆久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睫毛微微煽动着,那残留出来的缝隙中,多了几分不可思议的迷惘。 暮去朝来,清晨终究从那昏暗的夜色中挣脱出来,雾霭散去,太阳突破桎梏黎明,东升而起,扯出几抹灼目光亮。 穆久用树枝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划来划去。 临祁在不远处见着了,便让人带着他,来到自己的书房。 他的桌上,都是些穆久之前阅读过的书籍,如今却还是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上的架子里。 穆久随手翻阅过一本书,却在翻动时,有张红通通的纸票,轻飘飘的掉到了地面上。 是张船票。 他捡起这张票,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下,等回过神来,又是空荡荡的感觉。 临祁转身,看着穆久惊慌失措,又有点麻木的神情。 百感交集。 穆久手上握着的书,正是他当时出逃时,看的那本外国史籍。 也许是因为当时的自由与希冀被一锤定音了,那段不堪的过往似乎是太过于刻骨铭心,以至于如今他失去了记忆,但依旧还记得那种感觉。 穆久说不上话来,他敛着眼帘,将船票夹进书本里,然后又重新塞进了架子里。 “给我磨墨吧。”临祁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很笔直。 穆久听到他的呼唤后,屁颠屁颠的走到了他的跟前。临祁就在对面看着他的脸,再到细白的脖颈,顺着那蓝衫。 穆久感受到对方略有点隐晦,不太单纯的眼神后,更加沉重的低下了头,不太适应。 临祁看他磨得心不在焉,站了起来,接着以一种拥抱的姿势,贴在他的后背上,这种暧昧,若有若无的接触,让穆久更加不自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