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言摸摸她的头,转头打开衣柜找了一双厚厚的袜子。虽然时间紧迫,昨天他也没忘给女孩买鞋,厚厚的袜子配上雪地靴是怎么也不会冷的。 林沧小时候总是闹着不愿意穿衣服出门去上幼儿园,奚言也是这样帮她穿上袜子的,区别只是那个时候的小姑娘更闹腾些。 林沧的骨量轻,脚腕纤细,但脚上相比身上其他地方却肉肉的。穿上毛茸茸的兔毛袜再搭配林遥买的可爱睡裙,差点让奚言产生幻觉,仿佛真的看到了以前糯米团子一样软乎乎的妹妹。 奚言俯身又在女孩额上亲了一口,他承认他不太地道,妹妹明明还很难受,但他却被可爱到了。奚言和林沧的年纪差了有十岁,他甚至是在继母的产房外等待女孩降生的一员,难免有种老父亲的心态。 这是正常的,奚言内心安慰着自己,他就是太久没有见到阿沧了。 奚言等林沧洗漱完毕给她套上了一件宽松的毛衣,又穿上长长的羊绒大衣。虽然内里还是睡裙,但电梯下楼就是车库,不至于着凉。奚言思考了一下回去拿上了小狐狸,才终于带着女孩出门了。 “奚总,早上好。”司机和生活助理在车库里等了有一会儿了,奚言用人谨慎,两人都没有表现出对林沧额外的注意。 “阿沧,这位是哥哥的助理,文助理,你可以叫她姐姐。”林沧犹豫地还未开口就被文芝接过了话茬。“沧小姐叫我芝麻就好了,”文芝看出了女孩的拘谨,又接着说到:“奚总,这是我买的两款粥,山药百合粥和广式咸骨粥。” 文芝避开了林沧的姓氏。而她挑的两款粥都尽力避免了气味强烈食材,比如香菇红枣一类。还因为可能有在车里食用的需求,将打包盒换成了吸管和杯子。 “有喜欢的吗?”林沧根本没有胃口,胃还在隐隐作痛。她接过狐狸和热水袋一起抱在怀里,随口说了句“都可以的。” 奚言见状也不勉强,挑了广式咸骨粥递给女孩,又给拆了吸管包装插上,他总觉得还是有点蛋白质的好。 “多喝点。”他们出发得晚,没有躲过早高峰,很快开始堵车,奚言便开始看起了文件。林沧喝不下多少粥,就小心翼翼地把粥放回了杯槽里,不想被奚言发现。比起饿,她更多是困。 林沧自半夜惊醒就不敢再入睡。其实黑暗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安全感,但现下实在是太困了。 奚言揽过迷迷糊糊的妹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他看着妹妹林家标致性的面庞,回想起继母在时三人的悠然时光。 林沧的母亲是在和男友私奔途中被林老夫人派人捉回来的。林沧的父亲身份不明当时就直接被丢在了公海里。而奚言的父亲则是他爷爷和第一任妻子唯一活过周岁的孩子。林老爷子简单来讲就是靠吃绝户上位的。发妻早亡后一边嫌弃发妻所生的孩子“娇生惯养”、“优柔寡断”,一边又觉得只有这个孩子身上才有发妻留下的贵族血脉。奚言的父亲就是在这种环境中被亲生父亲折磨到没有脾性。 而林老夫人和奚老爷子可谓是“志同道合”,一个嫉妒自己女儿的勇敢让其放弃名利追求爱情,一个嫉妒自己儿子的“贵族血统”让其逆境生长仍留风骨。彼时的林家和奚家利益趋同,于是林沧的母亲便在怀着男友孩子的情况下嫁给了奚言的父亲,更可笑的是,林沧这个婚内所生的女儿还能登记上继女的身份,也是不容易。 这场扭曲的婚姻也有温馨的时刻,林沧的母亲和奚言的父亲都是温柔的人,两人虽彼此没有情意,但也互相扶持,连带这奚言这个被父亲抗拒的亲生孩子。可惜好梦由来最易醒。那日奚言放学归家,只发现了衣柜里瑟瑟发抖的妹妹,继母和父亲的尸体早已消失,留下大理石板上处理不干净的血渍。管家告诉他是继母在和他的父亲的争执中失足,将其也一并拖下了天台。 奚言不可能相信这些人的鬼话,父母在奚家的处境如何他不是不知晓。从那个时起他就明白自己一生的目标便是杀了自己的爷爷。他借口看到妹妹就会想起继母害死父亲,让林家人接回了林沧,自己独自留在奚家。可越长大,他越清楚奚楚瑜奚老爷子是有多难对付。 一阵颠簸让林沧转醒,“要到了吗?”女孩揉着眼睛根本睁不开。 “快了。”女孩仿佛没有听到男人的回应,干脆将下巴也放在了哥哥的肩膀上。阳光打在女孩的脸上,苍白的皮肤变得透亮,淡粉色的唇瘪了瘪。她动了动,将头埋进哥哥的颈窝,以此来躲避恼人的光线。 ‘我还有我的阿沧’,奚言这样想着。 PS:更不动了,为什么我写小说这么慢,明明俺写论文很快的,哭哭。尼桑现在还是好纯好纯的兄妹情,“老父亲”眼里的妹妹怎么都是可爱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