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言想得很清楚,他不要让林沧学会和他一样虚伪的笑容。她只需要在真心想笑时笑,在在真心想哭时哭。当一辈子的温室花朵没什么不好,只要养花人足够用心,花朵就能一生顺遂。 他开始对林沧更多把控。林沧开了学,能一整天在家没人管的时间本就少了,奚言不想用偷偷在家里安装监控的方式掌握林沧的行踪,于是要求她叁个小时给自己打一次视频电话。至于和宋无缺外出的时候,司机不再只负责接送,而是留在原地待命,以便应对突发情况。 其实林沧这边本没有什么大问题,真正的威胁从来不是林沧不够听话之类的,相反她是个守信的好孩子。奚言就是越清楚这一点,心里的弦就越是紧绷。 权力的一大特点是可以让别人做他不想做的事,让他人贯彻自己的意志。这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也是他最不能要的东西。野心这种东西要有,但不能太多,至少在表面上不能盖过忠心。奚言是一个出色的演员,他举重若轻的演技很快有了应有的回报,他得到的是奚家实业集团的管理权,一个涉及粮油、医药和物流供应链等产业的庞大企业,特点是体量大、毛利率低,看似不是一个好职位,没有太多扩张机会,做不出两眼成绩,还得被下面高管处处掣肘。哪有这两年大行其道的建投和长盛不衰的银保吸引人? 奚言的两位叔叔分别,升任了银保和建投的CEO,堂弟堂妹们则分掉了剩下零零散散的小板块。对于这次任命,奚楚瑜给出的理由是第一次长幼有序,第二次便是能者居之,这无疑又加剧了奚家内部的矛盾。奚言对奚楚瑜铁了心要“养蛊”到底的策略已经没了心寒的过程,有的只有冰冷的恨意。 而让他掌管实业的意思,奚言也很清楚,接手莫家的外贸渠道,吞下整个莫家。莫离和他又回到了彼此需要的状态,莫家看清奚家其他小辈都还不成气候,莫离又不可能嫁个拥有两个私生子的还未婚的奚波悠给奚言那两个堂弟做后妈,她能选的也只有奚言。莫离爱和奚言堂弟那群年轻人玩,一来二去,奚言去方潭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今晚都是男人,大家便直奔主题。方潭的地下一层和赌场没有分别,德扑牌桌放在最中心。奚言在国working的时候玩腻了德扑,本来就是年轻人爱玩的东西,国内这些掌权的老古董都不太接受,他回国后就不常玩,因此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林遴。 说像,算不得很像。说不像,分明看得出林沧的影子。虽说要大上两岁,但林遴和林沧差不多高,一身无袖旗袍,盘发做成荷官的样子。紧身衣料下是绳索的踪迹,红绳从脖颈往下延申,将胸乳给勒了个紧实,在小腹处交叉,最后没入胯间。 奚言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林遴的脸,被他其中一个傻弟弟察觉,亲口承认是为他特别准备的。奚言哪里看不出对方是想羞辱自己,但他乐意顺坡下驴,既然是为他特意准备的,自然今晚得送给他了。傻弟弟脸都绿了。林遴是他们画大价钱买回来的,自己都还没玩够就要送给奚言,可想想能够离间莫家算是收益,便忍下气答应了。 办事的地方是林遴的住所,在方潭的顶层。她被变相地囚禁在这,一步都离开不得。奚言在服务生的指引下进了门,和酒店套房差不多的结构,往前走两步就是一张巨大的水床,薄被里映出一具凹凸有致的身躯。 奚言站在门廊和主空间的交界处,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支烟。 “你在想什么?”林遴的声音比林沧声调高些,甜美但也尖细。她坐起身来,用被子遮住了胸口,露出光洁的臂膀,脖子上还是那根红绳。奚言知道她身上怕是只有那一根红绳,更加不愿靠近。 “你在想林沧?”奚言这才正眼看她,林遴见自己的话起效,便裸着身下了床。 “我没有她漂亮吗?”她的每一步都是被人精心调教过的,腰肢曼妙,红绳晃眼。林遴停在奚言五步远的距离,奚言垂眼不去看她,一手吸烟,一手打开墙面上内嵌的衣柜,取出一件睡袍抛了过去。男人是原始的视觉动物,奚言不愿看她的动作已经说明了很多,林遴轻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奚言,背过身去,穿上了睡袍。 奚言见她穿好了衣服刚打算问起正事,林遴就窜到他面前,伸手朝他要烟。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奚言给了烟还好脾气地帮忙点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