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险有多大,单说一点,她为什么非帮这个忙不可,她又不缺钱。 “我没有着急用钱的打算。”楚鸢这样回答。如果没记错的话,眼前这女人跟何问心还有不少合作的项目,背地里却互相算计着。她不想趟这趟浑水,她只惦记自己的工资,还有谈成合同后的奖金。 “姐姐,”女人放下端正的态度,摆出亲密的姿态来,“你不是一直想养只猫吗?” 楚鸢确实喜欢像猫那样毛茸茸的动物,喜欢它们圆乎乎的样子。猫咪撒起娇来都是软绵绵的,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看着就十分悠闲。比起狗那过分热情的模样,她更偏好小猫。 但她从来没养过猫。何问心不喜欢猫,她喜欢各种鸟类,虽然没什么耐性养不了几天就会送人,但她还是因此讨厌可能捕捉小鸟的猫咪。何问心就是这么无趣的人,没有品味。 “小王总,你跟我说这些,你妈妈同意了吗?” 穿条纹西装的女人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自然是经过了母亲允许的。”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再谈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其它事。比如这家温泉的服务水平,比如前天去过的画展,再比如两家公司一直在谈的合同。 “这个项目的确是我全权负责,但是姐姐,你们不是最好的选择。”女人邀请楚鸢一起用餐,“我还在考虑呢,或许……” “那么下次聚会你一定要来参加,就在老宅子。” “我们细谈。”楚鸢眨眨眼说。 休假结束后她很快回到了公司,然后在老宅子里见到了许久没见的何之远。 青春期的孩子长得太快,只是两年而已,却让她一阵恍惚。何之远的五官完全长开了,消失的脸颊肉让整张脸看上去都成熟了不少。她站在二楼往下看,没有骨头似的靠着围栏,一条腿曲着,左脚踩在右脚上。 模样是变了,可看着完全还是小孩子。用她的名字给何问心找麻烦,会不会连累何之远,毕竟她一直不受妈妈待见。 但是呢,虽然这并非是她埋下的种子,却经过了她的灌溉。既然有一天能结出果实了,那么理应由她收割。 怎么才能把签名拿到手而不引起怀疑呢?楚鸢觉得不急,她的手法向来单一,不过面对何之远,她有百分百的把握成功。因为她知道何之远是个多么需要养分的人。 “我们好好相处吧?” 这么说过以后,何之远哼了一声,扭头离开了。 真是有意思。楚鸢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以及睡裙下白皙、纤瘦的腿。 这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楚鸢想到。那么,在果实成熟之前,先好好享受一下吧。 “放心吧姐姐,很快你就能在地中海畔享受人生了。” 她鸢挂断电话,回到了卧房。何之远已经醒了,她穿上睡衣,坐在桌子前把散落的纸笔收拾规整。听到楚鸢回来的声音,她猛地回头,露出患得患失的表情。 楚鸢轻抚着何之远的脸,那孩子用一双刚哭过还湿润着的眼睛看她。 可爱,可怜。但比起何之远,楚鸢想到的是那一大块金子。炙热的,滚烫的金子,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你曾经接触到过闪闪发光的金砖吗? 小时候打工的地方有一家五金店。为了吸引顾客,店主一整块金砖涂满了油,放入开口极小的玻璃罩中,声称将它取出的人可以拥有它。这是不可能的事,如果你去尝试的话,会发现连开口都是精心设计过的让人难以发力的位置,但不妨碍一整个下午排起了长队,谁都想来试一试。 金子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的光芒几乎要将人闪瞎。 楚鸢在一旁看热闹,她和几个同事一样,因为觉得好玩也试了一试。 她没有像其他人那般,从各个角度尝试直到得出不可能拿起的结论。楚鸢只试着挪动了它一下就离开了。 那金子比她想象中要重,滚烫的,烧灼了她全部的欲望。现在,她又想起了它。 有了这笔钱后,她再也不用被睡梦中黄金的温度烫醒。她可以借此摆脱何问心,甚至可以说有力地报复何问心,然后找一个阳光明媚舒适的海边度过余生。她可以养一只猫,再也不用顾虑一只讨厌的鹦鹉的死活。如果母爱实在泛滥,她也可以有一个孩子。 但何之远也的确可怜。 所以,出于愧疚或者其它什么原因,楚鸢在何之远正脆弱的时候,在这个毫无情欲干扰的时候,在这个气氛难得温馨的时候,对她说: “我也爱你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