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费,可怜的狗被信任的人拉去屠宰,依然算不上肥美的腿放在高压锅上炖时,她也幻想过久违的开荤的味道。 直到整盆肉被端到桌上才觉得恶心是否太晚了呢?直到这时候才装模作样的一口肉都不吃是否太好笑了呢?她忘不了跛着腿的老狗用它温热柔软的舌头舔她的时候,手心湿漉漉的触感,但这是否太晚了呢? 利用它,又为它哭,是善良还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愧疚? 楚鸢不断摇着头,她急于否定什么东西,却不知道在否定什么。“何之远有什么病。”她说,“我跟她相处那么久我能不知道吗,她就是幼稚、没长大。这算什么病?我从没答应你……” 她向后退了一步,王壹紧接着向前一步。他的目光阴翳得让她害怕。 “呵。”王壹冷笑一声,“你真把自己当她妈了?” “我告诉你,我跟你合作是给你脸了,你以为你有多么重要?” 他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两人僵持着,直到何之远回来。 她抱着一大捧玫瑰花,显然也对王壹的到来感到意外。“你怎么在这?” 王壹又装起了好人:“孩子,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 “但我没有让你在我不在的时候闯进我家,谁给你开的门?算了,我早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没有礼貌。”她不管王壹逐渐变差的表情,大步走到楚鸢面前,把花束赛进她手里。“送给您的。”何之远的笑容有些过于热烈了,“您会喜欢吗?” 楚鸢现在没心思去看这束花,她瞟了一眼王壹,破罐子破摔地对何之远说:“我们走吧?离开这。” 王壹轻蔑一笑,一点也不怕楚鸢带何之远离开。而何之远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听话。“我很愿意,妈妈。”她说,“但是请再等一等吧,太着急了,我还需要一点时间。礼物总得需要铺垫才能显得惊喜不是吗?” 为什么不离开!难道何之远真的渴望从没获得过的父爱吗?她就真的这么需要亲情吗!可是从刚才何之远对王壹的态度来看,又不像是喜欢。 今天的晚餐注定让人难以下咽。 楚鸢想找机会离开,王壹却警告她外面都是他的人,跑也跑不掉的。她的脑子乱成一团,无论谁跟她搭话也无法好好回答。王壹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提前开启了庆功宴一般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餐桌上唯一好好吃饭的人可能只有何之远,不过她今晚的状态和平时也不太一样,她有些太过兴奋了。 何之远不是个能量特别足的人,她很少展露出兴奋这种过于强烈的感情,总是冷静得很快。但今晚不一样,她小动作太多了,不断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饭,另一只手在桌子上轻敲,时不时抬头四顾一圈。她变动着姿势,一会弯下腰,一会坐得挺直,一会身体前倾撑着下巴,一会后仰躺进椅子里。眼睛不是半耷着的,睁得很圆,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过。 “我确实什么都不懂。”她在王壹自告奋勇帮她处理业务时说,“说实话,我现在都不太清楚何问心的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呢。我的确需要人帮我处理这些事,我还没有毕业呢。” 她喝了一口果汁,迎着王壹期许的目光继续说:“但这个人选肯定不会是你,私闯我家的狗崽子,要不是留你有用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你别说了。 楚鸢恨不得站起来捂她的嘴。王壹的公文包里有两份文件,一份是将管理权赠予他的合同,另一份是必须限制何之远行动的精神疾病鉴定书。王壹说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对何之远怎么样,毕竟那是他的亲生骨肉。 她对何之远使着眼色,但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那边王壹已经忍无可忍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却没有发作,一行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你是我二十年未见的,亲生的女儿。” 何之远低着头,摆弄楚鸢送她的那块腕表。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你却被惯坏了,连孝顺父亲的心思都没有。” 何之远解开腕表的环扣,把它包进餐巾中。 王壹拿起电话,要叫等在外面的人进来。何之远却在这个时候起身,走到了王壹身前,一只手扶上他的肩。 她的动作实在是太自然了,就好像要打个招呼那样没什么所谓地把手搭上去,所以没有人意识到这有什么问题。接下来的动作也十分流利,就像排练过无数遍那样,何之远拿出了怀里的匕首,波澜不惊地把它刺入王壹的腹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