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而死者。虽有迟速,相去曾几何时?” 他的笑,难得如此舒展。 邬瑾起身告辞,走出院门时,祁畅追着他叫,他没有留神,也没有上轿,而是走一走这座宅子。 这座宅院,巍峨幽静,伫立在冬日的晌午,在一无所知的人眼中,这座宅邸正在衰落,内中闪动的全是鬼魅之影,与活人阳世间隔着一道血腥天堑。 积雪在地,寒风在侧,沉重氅衣衣摆轻摇,手指拂过墙壁,就可以听到这座宅子所发出的声音。 兴盛、衰败、厮杀,血溅上去,血落下去,血浸润到泥土里,滋养出莫千澜、莫聆风。 悲鸣、呐喊、眼泪,呜咽声散入青云,撞入耳中,吞入腹内,便是这对兄妹的宿命。 谁是这宅邸中正星紫微,谁是左辅右弼,谁是武曲破军,谁能占尽天机,谁会手握擎羊,全此帝王命盘。 邬瑾松开手,一步步踏了出去——当他再来时,莫聆风便是北斗正位、紫微帝星。 他离去时,祁畅仍然站在二堂院门外,饥寒交迫,等着莫千澜见他。 他等到莫聆风来,等到莫聆风回堡寨,等到夜幕降临,灯火点点,才有人请他入内,这时候,他已是饥寒交迫,身上没点热气,两条腿沉重如灌铅了般,拖沓着往里走。 屋中暖意让他打起一点精神,躬身行礼:“大爷。” 莫千澜在桌前吃粥,汤匙在碗中搅动,和瓷碗磕出清脆响声,他舀起一勺送进嘴里,费力吞咽下去,抬头扫他一眼:“说。” 祁畅毕恭毕敬道:“魏王给小人吃了一粒毒药,说三日后发作,让小人前来探听和谈事宜,还要把消息传给外面武德司的人,小人受大爷恩惠,情愿一死,也不愿背叛,特来告知大爷。” 莫千澜食难下咽:“当真不怕死?” 祁畅挤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苦笑:“小人不敢相瞒,心里其实怕的很,小人斗胆,大爷可否请李大夫给小人看一看,如果能得救......” 他热的厉害,总感觉自己体内“毒药”随之发作的更快,心慌意乱笑了一下:“实在是不能解,小人也认命了。” 莫千澜舀起一勺粥,嘴唇抿了一点:“不必请李一贴,魏王骗你的,皇宫里没有这样的毒药。” 祁畅一听这话,当即“啊”了一声。 而莫千澜像个孩子似的歪了脑袋:“如果有,我一定吃过。” 祁畅小心翼翼看他,低声下气道:“大爷,我有个想法......怕脏了您的耳朵,不敢说。” 莫千澜将汤匙扔进粥碗里,碰撞声越发响彻屋内:“说吧。” “小人随便编造些话,告诉魏王,再把消息送出去,引蛇出洞,您觉得如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