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昀觉得好笑,“如何就得发生了什么?” “若非事出有因,你如何会回头?我是你的老师,跟我还要瞒着吗?” 沈清昀笑了一下,“你也说了,你是我的老师,老师而已,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南宫泾一噎,缓了缓才道:“如若你真想将太子交给陛下,早在云京,为何还要故意被人劫持?” “我想替北榆除掉太子这个隐患,不行吗?”沈清昀强撑着身子看他,“我走到这里,为的只是让北榆安全离开昌国而已。”他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已经发了抖,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因此用最后的力气嘱咐柳鹤知,“柳大人,麻烦替我送老师出去,辛苦,我想睡一觉。” 南宫泾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柳鹤知闻言已经进来候着了。 他无法,只得道:“那本王先走了。” 沈清昀摆了手,在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失了力道。 他后背全湿了,冷汗涔涔,若非与南宫泾离得远,定要被他看出破绽。 与南宫泾一席话,有些真相就要呼之欲出,可他已经没心思去想。 当日大摇大摆带着太子出现在杭江,敲锣打鼓告诉所有人他要将江国太子带回云京不是为了做给玄帝看,恰恰是做给南宫泾看的。 他知道南宫泾一定会沉不住气,却不曾想他来的比自己想象中的快。 沈清昀倒在榻上,用被褥裹紧了自己,忍着心颤,涣散着眼想,自己活了这么久,走过这么多条路,居然没有哪条路是顺畅的。 既然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不如回来斗一斗,跟玄帝斗,跟南宫泾斗,跟苍天斗。 输了,大不了一条命,本就是赚来的。 若是斗赢了…… 赢了,他这一生所求不多,亲人平安顺遂,爱人如斯。 他甚至已经想到了未来的日子。 两人可以找处四季如春的地方隐居起来,就像梨园那样的,一方院子,几颗梨树,一片园子,园子里面种些菜,菜旁边养点儿花,篱笆庄绕着个小屋子,屋子里的摆设不用太多,桌案必须得有,帐幔要厚实一点儿的,省的光线太亮世子总是皱着眉睡不好。 篱笆庄上面缠些牵牛花,再种些曼陀罗,要紫色的,阳光出来的时候,闪着他喜欢的颜色。 如果觉得闷了,他们还可以去菜园子里面种菜,也可以自己下厨,寻个好日子,买上三五坛美酒,坐在小石桌边缘,赏花饮酒,喝到微醺,再去桌案前取了纸笔,画出凌霄煜所要求的嫁妆、聘礼,反正什么都好。 大不了……沈清昀想,大不了,凌霄煜若是真的喜欢小孩儿,等凌儿寻了好夫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