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如同在操场上的每一次闲逛一般。 回到颜府时,庄知鱼气喘吁吁,却一点儿胆战心惊的感觉都没有。她看着穆玖伏,只是忍不住地笑。 “笑什么?”穆玖伏问着,关了门。 “挺刺激的,”庄知鱼点头,“真的挺刺激。” “你呀……”穆玖伏看似无奈,但眼里也尽是笑意,“这种刺激,还是有些危险的。” “我知道,”庄知鱼点头,又是畅怀地轻笑,“但是,挺刺激。” 天色已晚,这年头的夜间娱乐生活并不多。她们住的房间还没有通电,只能点油灯,屋内越发昏暗。 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两人吃了晚饭,又各自洗漱了一番,便要睡下。可是,屋里只有一张架子床。 穆玖伏看了看庄知鱼,便主动说:“我打地铺吧。” “地上冷。”庄知鱼说。 “那……” “躺在一张床上,也没什么。”庄知鱼说着,先坐在了床上,踩掉了鞋子,这才向后挪了挪,钻进被子里,躲在了最里侧,一边身体紧紧挨着墙。 “你上来吧。”她说。 “好。”穆玖伏的声音从床外传来,她听见她吹灯的声音,又听见她脱鞋的声音。 床响了一下,是她坐了下来。庄知鱼悄悄扭头看了一眼,只见穆玖伏已散开她的长发,又解下了帷幔。月光忽而被帷幔隔绝开来,她只能看见她模糊的背影。 穆玖伏躺了下来,却躺得板正,一动都不动,连被子也不盖。庄知鱼想了想,还是凑了过去,掀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谢谢。”穆玖伏说。 “没事,”庄知鱼说着,声音渐弱,“你别太拘束。”她说着,忽然觉得这话有歧义,连忙找补着:“有些时候应该拘束,有些时候没必要……嗯,算了。”她说着,又闭了嘴:怎么说,都觉得不太对。 “我没有拘束。”穆玖伏说。 “哦。”庄知鱼应了一声,又想向内侧挪去。她不能离她太近,一离得太近,她就会胡思乱想……只怕这一晚上都睡不好了。 不过,南方的冬夜,还是很冷的。这厢房想来很久没有人住过了,连被子都有些潮湿,完全没有保暖的作用,还不如前一夜旅馆的床被。屋子里没有暖气也就罢了,连个炭盆都没有——不过就算有炭盆,庄知鱼也不敢用,她怕一氧化碳中毒。 她不禁在被子里搓了搓手,又侧身蜷缩着。或许是察觉到她的寒冷,穆玖伏问:“你很冷?” “还行。”庄知鱼依旧嘴硬。 “离我近一些,可能会好点。”黑暗中,穆玖伏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明明也没有很近,庄知鱼却觉得自己耳根发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