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谙见势不好,又转为擦自己,手指都快搓掉层皮,仍不肯停下。 辛如练退开两步,福身行礼:“还请陛下收手。” 声色清冷如雪,带着疏离冷淡回响在大殿内。 谢景谙动作一顿,抬眸看向辛如练,眼底情绪晦暗不明:“阿练,你我之间何时生分至此。” 辛如练没有答话,又重复了一遍:“收手罢,陛下。” 谢景谙拳头紧握。 收手收手。 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让他接受她和自己疏离。 他做不到。 这几日强压的怒火瞬间顶上心头,谢景谙眸色变了几转,所有的愤恨和不甘都在这一刻变成了内心深处最黑暗的一个决定。 与其让她往后和自己一刀两断不相往来,倒不如现在就要了她,哪怕她恨自己。 恨他,总比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他强。 他原本是不欲走到这一步的,是阿练逼他。 脑子一热,谢景谙来不及多想这么做的后果,当即就要上前。 辛如练迎上他的目光,抬手拔下头上的乌木簪。 三千青丝倾泻而下,落在肩头背脊如泼墨。 原本的乌木簪簪头被挑开,烛火下寒光一闪,一截薄而利的剑身露了出来。 谁能想到,不起眼的乌木之下,是一支藏剑簪。 辛如练执着乌木的一头,剑尖对准谢景谙。 “陛下,看在我还称你一声陛下的份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谢景谙盯着她手里的簪子,自嘲一笑。 过去阿练曾用这根簪子替他挡住了别人的杀招,今日却用来挡他。 他和她之间,竟然走到了催刀相向的地步。 “我若不呢?”谢景谙顺着藏剑簪看向辛如练。 女子墨发白衣,神色不惊,从他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她就是这个模样,不苟言笑,清冷孤淡。 这样一个如霜冷,比雪寒的人,他倒要看看她的心是不是也和冰一样凉。 谢景谙无视她手中的藏剑簪,全然不惧,移步上前。 每进一步,簪子的剑尖便离他的要害处近一分。 他在赌。 用十多年的情分去赌阿练不会伤他。 就像现在,阿练虽然握着簪子指向自己,但并没有打算借此攻击他。 他就知道,阿练的心其实还是热的。 他要看着她为自己化为一滩春水,让这纤尘不染的霜雪染上自己的气息。 辛如练凝着他的动作,面色不改。 他进。 她不退。 在藏剑簪即将抵上谢景谙的时候,辛如练手腕一转,剑尖向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