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青檀向她一礼:“娘娘,秦太医奉命为娘娘请脉。” 听得她说的奉命,辛如练便也知道这位秦太医是谢景谙的人。 她的武功正在慢慢恢复,怕是瞒不过这位太医。 到时候被谢景谙知道,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微臣秦沈译,见过娘娘。”秦沈译背着药箱作礼。 许是在寒风中站得久了,他的手被冻得通红。 辛如练面上不动,任由秦沈译替她诊脉。 秦沈译放下药箱,因为宽袍大袖耽搁行事,他将袖子翻出一截,从药箱里拿出脉枕,放到辛如练手腕下。 辛如练注意到他翻开的那一截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是个字。 江。 辛如练几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江书改。 当然,并不是眼前之人是江书改。 这位秦太医并未易容,且身量要比江书改硕朗一些。 他是江书改的人? 辛如练心中思量,手已经搁到了脉枕之上。 “秦太医来得正好,我近来总是嗜睡,也不知是何缘故,听人说针灸古法可解,秦太医可否为我扎上几针?” 秦沈译掐着她的腕脉,神色自若:“娘娘嗜睡是因为凤体受了外界刺激,针灸虽好,但并不适合娘娘现在的情况,娘娘之前就受过针灸治疗,这一次新,二次钝,并不能很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微臣这里有颗专治嗜睡的药丸,倒是可以解娘娘烦忧。” 说着,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正要递到辛如练手里,一把尖尖长长的冰冷器物便抵到了他的脖颈要害之处。 宣青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拿着剪刀,声音微沉:“别动。” 谁知道那药是什么东西,她不能让他伤辛如练半分。 要不然她冒死进宫来做什么。 狗皇帝的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他的走狗给的东西又能是什么好的。 秦沈译倒是十分镇定,并没有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而色变,眼角余光瞥了女子手上的剪刀,开口道:“姑娘是第一次动手吧,可能有些紧张,位置偏了点,剪刀再往左下斜走两寸,那里才能一击致命。” 他是学医的,自然知道人体哪个部位最薄弱。 宣青檀愕然。 这人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居然还能云淡风轻跟她纠正这些有的没的。 她确实是第一次拿着剪刀威胁人。 以往在家中这双手只拿过笔,绣过花,再多一点也就碰过剔螃蟹的刀具,如这般持剪伤人,确实是她这个深闺小姐的做过最出格的事了。 不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