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 太医开好了药方,阿月和姚永一道出去煎药,药煎好了,阿月捧着碗上前,舀了一勺,凉好了才喂到他嘴边。 赵佐凌却没张嘴,而是看向了太子妃,突然问她:“母妃,咱们做过错事吗?” 阿月手中药勺轻轻一晃。 太子妃以为他又想为底下的人求情,软声道:“生而为人谁能无错,知错便改,你三岁时白阁老便教过你了,怎么还问。放心,等你养好身子,母妃再来盘问。” 赵佐凌却摇头,“错误改了,那些被错误而伤害过的人呢,怎么去弥补,还能弥补得了吗?” 十锦同他说他没有了家人。 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为何会如此恨他。 他不蠢。 他看着太子妃,满眼悲伤,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大邺以贤治国,十几年来国泰国民。 围墙之内,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围墙之外,十多年间未灾变,天下朋友皆胶漆。 太平盛世,为何要说禽兽食禄,残暴生灵。 太子妃未曾见过他这样的眼神,怔了怔,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接过阿月手里的药碗,亲自喂他,“先把药喝了。” 一发热人容易疲倦。 药喂完,赵佐凌便闭上了眼睛,等他睡沉了,太子妃才起身去了外屋,把所有人的叫到了跟前,“看来上回二十个板子,你们还没长记性。” 底下个个头点地跪着,都不吭声。 太子妃也没功夫同他们耗着,直接问道:“今夜跟着皇孙出去的人是谁。” 阿月以膝盖走了两步,上前磕头,“奴婢有罪,请太子妃责罚。” 太子妃一愣。 上回赵佐凌偷溜出宫,她把姚永调走,担心其他人伺候不好,便亲自挑了一个机灵点的丫鬟送过来。 她记得她叫阿月,在自己的殿里呆了一年有余,负责看顾庭院里的花草,本分又机灵,来之前还亲自叫过去同她一番交代,嘱咐她要好好伺候殿下,不能让他胡来,没料到竟然会是她。 太子妃不想此时去追责,遣散了其他人,单独问她:“皇孙今夜见了谁?” 阿月回禀道:“奴婢不知,殿下只让奴婢在宫墙外候着,没让奴婢靠近。” 太子妃深吸一口气,他胆子了得,出去还不把人带在身边,一时气笑了,问:“那他今日这般,是没人知道原因?” 阿月伏地不敢吭声。 旁人不知,但姚永知道。 适才跟着太子妃一同过来,见到躺在床上赵佐凌,心疼又着急。 想起殿下上回同他说起的那句话,猜想今夜殿下如此,定是和那位十锦公子脱不了干系,早就担心过殿下太善良会被他人欺骗,如今出了事,姚永不敢再隐瞒,跪在了太子妃跟前,“奴才有罪。” 姚永什么都说了,“殿下半月前在桥市结交了一位唱弄影戏的公子,两人志趣相同,相见恨晚,殿下前些日子出去,便是与这位公子相交。” 太子妃倒是不意外,“哪个唱弄影戏的?” 姚永回禀:“桥市柳巷,人称十锦公子。” 临近黎明的青光透出门窗溢进来,太子妃突然一瞬僵住,脸上的颜色快速退去,半晌才会,“你说他叫什么?” “回禀太子妃,此人姓江,名十锦,在桥市柳巷还有些名头,殿下尤其喜欢听他唱斩关羽......” 江十锦,十锦。 “嫣儿,是对龙凤胎,你看看,两兄妹长得多像。” “之前取了名字,如今倒是不够用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