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灰。” 正所谓。 罗带光消纹衾叠, 连环解、旧香顿歇。 怨歌永、琼壶敲尽缺。 恨春去、不与人期, 弄夜色、空馀满地梨花雪。 “自此一头栽下去,大病一场, 歇息了半年才出来见人。” 故人魂已入轮回, 徒留在世之人断肠。 忽然有人问:“长公主还活着吗?” 毕竟没见到其尸体。 说书先生一摇头, “谁知道呢。” 说死的人有。 说活着的人也有。 其中最为疯狂的便是那位前朝太子周元璟了。 自那日宫变之后, 解散了自己的旧部,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 起初人人都说是被封重彦杀了,直到后来有人在幽州见过他,听说其身着一身白衣,四处打听长公主的生前事。 这些年坚信长公主还活在世上,到处寻人,照那架势,誓要把大邺翻个遍才会罢休。 五年了,一直没有消息。 他也没放弃。 是以,长公主是死是活,全看自己怎么想。 但多半人都愿意相信她还活着,有朝一日能回到皇宫,堂堂正正地做大邺的长公主。 先前听得起劲的那位小娘子,莫名伤感了起来,眼眶内水雾蒙蒙,抬头看向前面那位坐在板凳上,一直没吭声,只顾着嗑瓜子的青布姑娘,伸手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凑上前小声问道:“姑娘,咱们那位长公主一定还活着对不对?” 被拉住衣袖的‘姑娘’,转过头来。 跟前的小娘子一愣。 只见其左边脸上一道伤疤,占了小半个脸,年龄似乎也称不上‘姑娘’,倒像是一位妇人。 听她问自己,她一笑,眉眼倒是个好看的,“逝者已逝,不过是图个心里安慰,我要说死了,小娘子心里必不痛快,又何必去找答案呢。” 说完拍了拍手,起身。 刚站起来,对面的张媳妇儿眼尖,一眼便瞧见了,朝她挥手,“白金娘子也在这儿呢!” 张媳妇儿嗓门儿大,这一声,不少人都望了过去。 书也听完了,见果真是她,个个围上前,“不知白金娘子今儿有空没,我那牛崽子也快要生了......” 青州常年战乱,在此生活的多数都是流民,还有一部分胡人,被大邺攻占了青州后,人也留在这儿,几十年过去,与大邺的百姓成了婚 ,有了孩子有了家,便也不想再挪地方。 五年前,固安帝与胡人新单于在北河交战,固安帝虽受了伤,胡人也没讨到好。 封国公领军一路追到了北河对面,把青州前面的德州收入了大邺囊中。 德州的胡人被驱到了青州。 金白金跟着那一批流民,一道搬到了这儿,青州与昌都不同,经历过战争,见到她脸上的疤痕,百姓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只知道其家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了一位带病的伯父,两人无亲无友,无处可去,便在此处安了家。 两人在西边的空地上搭了一间茅草屋,做了个篱笆小院,因其性子随和,又有一身能替畜生看病的本事,很快融入其中。 这些年,便一直以替村子里的畜生看病为生。 因每日都在外面跑,金白金不仅认得这些人,对他们家里的畜生也一清二楚,看了一眼跟前的大叔,笑了笑,“李叔家的那头母牛,得到明年开春,才会生牛仔子,早着呢。” “就是,急什么,白金娘子先去我家瞧瞧,前几日我刚买回来的那只猪崽,从昨儿起便没怎么吃食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