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兄长从来不缺才略,之前不过是被父皇和母后保护得太好,想法天真,经历了一场大劫,也算是一夜之间长大。 如今赵家就剩下他们两人,身为长公主她都有一身的压力,何况是他。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柳巷。 沈明酥看了一眼跟前的景色,有些意外,这儿倒是与原来没什么变化。铁匠铺子,茶馆,石拱桥...... 连那家她曾经租聘过的茶叶铺子都还在,不仅在,还同样开了一家皮影戏,唱腔从远处传来,荧幕的光亮在水波中波动,夹杂着看官的欢呼声,沈明酥立在那,恍惚了一瞬。 “过去看看。”封重彦牵着她的手,缓步上了石桥。 皮影铺子前的几张板凳上已经坐满了人,桥头的石阶上也坐满了人,与她当初的盛况有得一拼。 今儿唱的是《关羽斩华雄》 经典的曲目,久经不衰,唱不腻,也听不腻。 两人立在人群后,安静地看着荧幕,听完了整整一曲,荧幕后应有两人,唱腔不错,皮影的线拉得也好。 沈明酥掏了一两银子,等着收钱的上来。 封重彦先她一步,把手里的荷包整个放在了那人的托盘上,“借一下道具和地方,我与夫人想唱一场。” 那人看到托盘内这么大一个荷包,眼睛都直了,对于他口中所说的夫人并没意外。 大邺不禁宵,对于妇人,也没有那么多的约束,夜市上女扮男装的人,多如牛毛。 皮影戏一年比一年流行,无人不爱,有些戏迷比唱戏的还要较真,几年前,还出过一个‘慢斩公子’呢,看着看着想自己过一把瘾的,大有人在。 那人本要收摊了,见此立马答应了下来,“公子、夫人请吧。” 沈明酥被封重彦拉到了皮影戏后,听就罢了,没料到他会一时兴起想自己唱,沈明酥有些茫然。 六年多没碰过了,早已生疏。 封重彦在她身旁的木墩上坐下,“没关系,我也好久没唱了,我们戴了面具,唱得不好,也没人认得出来。” 沈明酥:“......” “唱什么?” 封重彦道:“鹊桥缘。” 沈明酥一愣。 初学皮影时,她便殃了他好久,要他教她怎么唱《鹊桥缘》,可他始终没答应,临走的前一日,才教会了她。 他刚走的那一年,她时常在夜里唱,却从未在人前唱过,不确定还记不记得。 正打算同他说要不换一个,封重彦又道:“不怕,不记得的地方,我来唱。” 倒是好奇他唱出来是什么样的,如他所说,两人戴了面具,就散唱得难听,唱错了,也没人认识。 沈明酥摆好了影人儿,点了荧幕前的一盏灯火,熟悉的视角,熟悉的地方,慢慢地找到了几分感觉。 手中的影人儿一牵,沈明酥清了清嗓子,“天宫殿.......” 门前的看官以为今儿没得听了,陆续散去,忽然又听到一道婉转的声音传来,个个驻步倒了回来。 沈明酥继续唱:“站云端望世间,花满枝春满园,惹得我心儿缭乱|情波翻......”余光忽然扫到了身旁人的唇角,沈明酥脸色一红,忘了后面的词。 封重彦很快接替了过去,“衣飘飘,袖翩翩。” 一道低沉磁哑的男声,并非戏腔,接在女声后,竟意外地融洽好听。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封重彦手指熟练的挑着影人儿,继续唱道:“宁做凡人不作神......相怜难为影,忧愁诉与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