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不知道噩梦已经解除,也不知道自己的丑态全都一清二楚的暴露出来。 “不治了,不治病了!快接我走!”安安从噩梦中惊醒,想要爬起来,努力挣扎了两下就开始剧烈咳嗽,他咳得嘴角都是血,“是你们叫醒了我?我又开始睡觉了,最近总是很困……可能是离死不远了。” “可是我的愿望还没完成。” 安安趴在地上,从肚子压着的下方往外掏东西。 他先是掏出来一只手掌大小的鹦鹉。 鹦鹉并没有变成半人半兽的形态,而是像个毛团。 小小的鹦鹉拍打翅膀去撞安安的肩膀,重复道: “回家!” “回家!” “平平,不要吵。这里你本来就不应该进来。”安安将聒噪的鹦鹉放到一边,接着又掏出来好几张纸。 他的手疼到颤抖,这些纸飘散着撒在地上。 陆黎蹲下来,把纸张一一捡起。 其中一张是磨旧的宣传单,另外几张都是日记: 【日记】 【我的年纪很大,我预感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也许最多还能再陪你两年。】 【我生病了,感觉很对不起你,妈妈。你每天白天上班已经很累,晚上不能好好休息,还要带着我去医院。这家新开的宠物医院看起来不错,希望我的病能快点好起来。】 【为什么检查和缴费的单子那么长,你花了很多钱吗?医生每天都给我吃药和打针,我也在祈祷这些药有用,但是吃了之后我越来越痛,可能克服掉这些痛苦,我就能康复了吧。你工作很忙,每次都在晚上才有空来看我,最后一次你边流眼泪抱我出来,边和医生护士争执与动手。这是怎么了?是我白天在医院的表现不好吗,可是每次很疼我都没有叫。】 【你带着我不停地换医院,我吃了好多种药,每去一次医院,你夹起来的缴费单就会厚一层。】 【妈妈,第一家医院的药可能是错的。我一天比一天更痛,好不起来了。】 【挣钱很辛苦,不要再花钱,我不要再治病,你身上穿的这几套衣服已经很久没有换过新的了。每天晚上你总是抱着我哭,我舔你的手、给你吹口哨逗你开心,你却哭的更厉害。】 【你拿着我喜欢咬的电线骗我多吃点饭,但是我好累,我张不开嘴。】 【我陪不了你两年,而且预感很快就要死亡。如果死在你的面前,你又要流多少的眼泪呢?】 【那天家里来了客人,太粗心没有关门,我走了出去,平平这只只会学人说话的鸟也跟了出来,我让他回去他不肯。】 【我本来想找个离你远些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走向死亡,却收到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