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穿着能猜出她物质条件不差,但更多的却没办法确认。 她有人脉和渠道去查,再不济只要拜托她母亲,柏奚的祖宗十八代都能翻出来。然而她不想,她想慢慢地、靠自己了解她。 十分钟后,传来柏奚房门打开的声音。 裴宴卿回头望去。 柏奚穿着昨晚的衣服,怀里仍然抱着那件旗袍,道:“我试过了,很合身,不用改。” 本想提前惊艳一番的裴宴卿:“……” 问娜则是在旁边默默打量穿着宽大衣服的柏奚,心底暗惊。 要知道这身旗袍可是为裴宴卿量身定制的,而且是按照她二十五岁时的身材,不是十几二十岁,该发育的都发育成熟了。柏奚年纪轻轻,已经这么…… 她不经意扫了眼对方衣衫掩映的曲线。 裴姐好福气啊。 裴宴卿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显然想到了和问娜相同的事。她平时关注柏奚,多在她的脸,偶尔会看看身段仪态,有时还会把自己当做表演老师,挑挑毛病。具体的完全没注意过,谁会没事看那里,当时她又不图她身子。 裴宴卿咳了咳。 “娜娜。” “知道。”问娜再次戴上手套,上前把衣服收起来。 裴宴卿道:“我们各自回去取自己的资产证明,在公证处汇合,为保密计……对了,柏小姐。” 柏奚抬头看向她。 “我们俩结婚的消息,你希望立刻公开,还是暂时保密?” “裴小姐的意思呢?” “我都听你的。”裴宴卿无比诚恳地看着她。 柏奚对上她漆黑如墨的目光,心里有根弦好像被轻轻地拨动了一下。 以裴宴卿的身世背景,没有必要在她面前做戏,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似乎出自她的真心。她第一次在一个人眼中看到如此清晰完整的自己。 “裴老师。”柏奚突然有些犹豫,旋即涌上后悔。 “嗯?” 女人的语气总是和缓轻柔。 是寒梅盛开,北风来临前,薄雪轻轻掩盖墨枝的温柔。 “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结婚吗?”柏奚一步一步走进梅林,薄雪翻飞,纷繁坠花迷了她的眼。 “你反悔了?” 满地落花,裴宴卿一身雪衣,站在树下问她。 “我没有。”柏奚迷茫,“你要什么?” 女人走近她,雪香和梅香在她呼吸间掀起了一阵风暴。 柏奚站在白雪和红梅的天地间,看着她停在自己面前。 裴宴卿温润的眼皮垂下,静静望她几秒,低声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不管柏小姐信或不信,这句诗就是我心中所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