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已经没人知道了,但沈云沉看在眼里,他知道。 也许只是权宜之计,也许只是头脑发热,也许只是特殊情况下情感的无限放大和不管不顾,这一切的一切都说得通。 但看见了,就放在心里了,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杜家人奔丧,石潇扶灵。 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出发了,看着厅里摆放着的棺椁,石潇多想这一切只是场梦,醒来以后那个人还在,她会笑着高声喊自己,“石潇!这儿!我在这儿!” “……爸爸,这不是梦,是现实。” 按熄屏幕,收起手机,石潇离开大厅,找到正在外面抽烟的沈云沉。 他帮着处理杜合巧在这边的后事,已经连轴转了十多个小时,眼底乌青,胡子拉碴。 路边一线排着铁艺长椅,两人挨着坐,沉默不语。 在那条路上,走过许多人,时间越来越晚,人也越来越少。 “你很少抽烟的。” “我有些困,提神而已。” “我瞒了你巧七的事,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喜欢我,在窗户纸捅破之前,我逼着她安静收起那份感情……是我太贪心,是我太自私,既要又要。如果当初清醒些果断些,选择绝交,我和她就不会再有交集,她会一生平安,会过得很好……是我害了她。” “这是意外。” “有因果关系,是我害了她,我对不起她。云沉……我也对不起你。” “你那样做是为了了却她的心愿,我理解。” “你给了我全部的爱,我却不能同等回应你,对不起。” “潇潇,我知道你爱我。” “我爱你,却不能给你纯粹完整的爱,这对你不公平,我不愿意。” “你爱我和我爱你是一样的。” “以前是,可以后不是。她在我心里了,我不能赶走她,也不要委屈你。” “那不算。” “我知道那算,我和你之间有一个她,我怎么能跨过她走向你……云沉,我不能。” “潇潇……” “你让我静静。” 杜宅,往日富丽堂皇,此时满挂白幡。 灵堂肃穆,悲恸的哭泣声萦绕不绝。 夏橙进屋找到石潇,凑近检查一番,发现她全须全尾好端端的,没什么问题,给左阳传回消息,完成他拜托的事。 见不得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揪心场面,夏橙辗转回了老破小,准备在这儿缓两天,等周游一回来了再一起去杜宅。 站在楼下抬头看去,整栋楼一点光亮都没有,楼下老夫妇家的窗户紧闭,往日满栽蔬果的防护栏现在空荡荡的,看不到一点生活的痕迹,想来他们也搬走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