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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木偶与提线人


理叛贼,必须长远计议。”

    “文大人所说的亦是苏某的肺腑之言。”苏亭山举杯示意,“请用茶。”

    两人相对而饮,就最近发生的种种变故畅谈许久,仍未等到萧鸾玉的出现。

    眼看三杯茶见了底,文耀的脸色逐渐难看,苏亭山也暗暗恼怒起来。

    他确实想让苏鸣渊拖着萧鸾玉一会,让她在文耀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可不是让她直接把文耀晾在这。

    西营军辗转至此,好歹也是全州的檐下客,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足的。

    “兴许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迷了木偶戏,待我再派人前去提个醒……”

    “不必了。”文耀神情冷淡,将茶杯置于桌上,“常言道,‘三茶不见客、必有驱人意’,看来太子殿下不愿见我,本官何必把热脸贴上来。”

    若换作是平时,别说是三盏茶都不见客,哪怕是晾他一整天,也没几个人敢公开指责太子的错。

    文耀这番摆脸色,一是仗着自己收留西营军的地主之态,二是恼恨萧鸾玉耽于戏曲、不思国事。

    可他哪里知道,萧鸾玉根本没有收到太守来访的消息。

    若不是苏鸣渊欲盖弥彰、露了马脚,她也不会及时赶到营帐外,静静听着帐中两人的对话。

    身侧的苏鸣渊欲言又止,被她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文大人莫恼,殿下养在深宫,对外界的事物有些好奇罢了……”

    “殿下乐不思蜀,难道你这个护国将军、辅政之臣不清楚吗?”

    这已经是文耀第二次打断自己的话了,即使苏亭山心中郁闷,也无可奈何。

    谁让他确实贪图全州这块肥肉,初来乍到只能暂时低头。

    “两月前,太子登山祭天、立誓兴国,全州多少百姓翘首以盼、多少才子名士请书递呈太守府,恳请文某护送太子入全州避难。”

    文耀越说越激动,字字激昂、掷地有声,“如若立誓兴国不过是拉拢人心的表面功夫、如若太子殿下只是你苏家的嘤嘤傀儡,岂不是负了我全州百姓的满怀忠诚?”

    苏亭山语塞,竟不知如何对答。

    他本以为文耀同意西营军入驻全州,也不过是借着太子的名号,为将来的文家谋取一个从龙之功,无论太子是个什么货色也不影响这番利己谋私的布局。

    他没想到,文耀对太子本人的看重,更甚过苏家和西营军。

    营帐中静默片刻,帐外却传来笑声。

    文耀此时还在气头上,当即大喝一声,“何人在帐外鬼祟?”

    “古有长吉‘提携玉龙为君死’,今有文太守‘承民抱书待明君’,何尝不是我胤朝之幸?”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两句古今对比,既显露了来者的诗书修养,又变相夸了文耀,总算让他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当帘帐被人掀开,萧鸾玉迈步走来时,他再细细打量这位清秀柔美、仪态稳重的少年,心中的怒意已经少了许多。

    “全州太守文耀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行礼,是我失约在前,辜负了文大人的一番好意。”

    话虽这么说,但是文耀还是规矩地行了君臣礼。

    苏亭山让出主座,替她斟茶时,还不忘问了一句,“殿下何由耽误了时间?”

    他心想苏鸣渊也算个靠谱的,顶多就是拦着萧鸾玉一会,怎会拖到这个时候。

    现在文耀怒火中烧、大有排斥苏家的意思,他也顾不上出卖自家儿子了,还得帮萧鸾玉洗白形象。

    萧鸾玉看都没看他,对着文耀歉意地说,“先前我从焦城跪拜登山,伤了双膝,又要骑马赶路,因此伤病难愈,仍要敷药调养。方才正是近侍为我换药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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