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怀。” “你这骂人就不对了。”他瞧着万梦年晦明难辨的神色,正想纠正他的措辞,对方早已迈步离开,“喂,你等等我……” 另一处营帐灯火彻夜通明,萧鸾玉进来之后一直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 苏亭山也没有心思搭理她,盯着大夫包扎好苏鸣渊的伤口,这才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 大夫瞧了瞧这两人相隔甚远的座位,就近先和苏亭山低声交代了伤情,再走到萧鸾玉面前重复一遍。 “在下看箭杆上有刮痕,说明临危之际,苏小将军曾以刀横劈,试图截断箭支,虽未成功却让箭矢稍微偏离,射中心脏右上方,与死神擦肩而过。只是他深入战场、负伤撤退,难免耽搁了时间,所以如今失血过多,何时醒来,未有定数。” “知道了,你且退下。”萧鸾玉在袖中的双手死死握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先前就知道行兵打仗、生死难料,或许是她习惯了苏鸣渊不可一世的张扬自傲,她听到他被射伤心脏、命悬一线时,脑海中竟是有瞬间的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 万梦年说得对,她对苏鸣渊的态度确实温和了很多。 因为她知道他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哪怕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情愫,她也要想尽办法拉拢他作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可是现在呢? 她的慌张茫然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害怕失去一名将领这么简单,她的情绪好像也有了超出控制的迹象。 不,她不能多想,她现在必须冷静下来。 萧鸾玉的目光看向床榻上的少年,又转向脸色阴沉的苏亭山。 大夫说不知道苏鸣渊何时才能醒来,那么西营军又有哪位将领可用?骑射营又该由谁来率领? 她的脑海中忽然生出个大胆的想法——趁着苏鸣渊昏睡不醒,强行抢夺骑射营的指挥权。 骑射营是西营军的精锐,苏亭山早就将其交给苏鸣渊全权指挥,按理说她想要夺权不太可能。 但是现在崇城之战愈发焦灼,骑射营定然想开拓战局,替苏鸣渊报仇。 再者,将领受伤直接导致全军撤退的话,对于士气而言太过打击,所以当务之急是推出另一位领袖继续围攻崇城。 那么,这个领袖为何不能是她呢? 萧鸾玉想到了曾经在苏鸣渊身边虚心讨教的时光,她有心偷师,他有问必答,似乎早就预料到她对兵权也有染指的欲望。 “殿下,时辰不早了。”耳边传来万梦年的声音,“请您回营帐歇息。” 苏亭山往她这里看了一眼,很快撇过脑袋,不愿多言。 “好。”萧鸾玉应了声,发现自己的嗓子竟是感到干渴沙哑。 回到营帐里,万梦年给她倒了杯水,段云奕在旁边整理床榻。 “殿下有些着急了。” 萧鸾玉垂眸抿了抿白开水,“你知道我急于何事?” “属下不知,我只是想提醒您一件事,您现在的状态欠佳,不是适合思考的时候。”万梦年跪在她身前,慢慢脱去她的布靴,用浸泡温水的棉布缓缓擦拭她的双脚。 她喝完剩下的水,暂时没有说话。 “倘若苏小将军明日不醒,您或许会做出另外的决定。”他擦好她的脚丫,又给她穿上干净的棉袜,“还是说,您选择相信当下,否认明天的自己?” 他知道她有时候被逼急了,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宁愿置身危险也要博来一线生机。 她的大胆果断是她从皇宫中活下来的原因之一,但也是她性格中埋藏的隐患。 “梦年说的在理。”段云奕收拾好被褥,走过来把桌上的食盒都打开,“您再怎么担心苏小奖金,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身体,要不要我拿去火堆上热一热?” 萧鸾玉深吸一口气,压下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 “不用,我吃一些垫肚子就好。” 兴许是夜晚思虑过重,萧鸾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