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热,外面的空气蒙上一层令人难受的热度,孟又然坐在花园亭子中静不下心,裙袖那抹朱红色蔷薇越看竟越发地烦人,躁意恼人,到了个度她那弯弯柳眉倏地蹙起。 “司骁有说他几点回吗?” “小小姐,司先生说他回来已经很晚了,如果小小姐困了,不必等他。” “但他说好要跟我一起吃晚餐的,明明这场聚会不去也行,他那些朋友是什么意思我还不明白吗......” 孟又然狠颤睫毛,声音柔绵,直到最后音节被热风打散,她也不愿意多说。 他们都不喜欢自己,虽然态度礼节都让人挑不出错处,但总是隔着疏离,心细如她也不好常跟在他们面前。 无事,她也找不到世界上几个喜欢她的人。 屈指可数,少得可怜。 她随手拿起一片落叶顺着叶脉扒开撕去,并道:“只要司骁陪在我身边,他们总能找到奇奇怪怪的理由把他支开,每次都这样,次数多了,司骁自然也懒得说他们。” “小小姐,司先生不会放任别人做对小小姐不利的事。” “我知道的。”她捻着指尖,说话丧气。 “小小姐......” “阿姨你不必多说,你看今晚他就没陪我吃饭,以前就算了,可今天是他的生日啊,往年都是我陪他过的......” 孟又然看出阿姨还要劝说,她呼出口气,装做无事:“算了,阿姨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呆会儿。” 去你的,司骁。 落日下沉,一笔墨黑色水彩画染上细闪璀璨的星空,黑暗降临,衬出月色清贵光芒。 三月的夜晚总不让人热得难受,凉风吹过裙角,孟又然才从恍神当中清醒,她看了眼脚边为他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扯了下嘴角,移开视线也没再看一眼。 她已经坐在这小半天了,也没见司骁回家一趟。 “还是给他添麻烦了吗?” 如果司骁没接她回来,他会有自己的社交圈,而不是需要抽空时间参加自己的家长会,应付那些缠人的家长还有老师。 大概还会谈一场恋爱,两人彼此携手到老。 还不用花钱养自己,她这些年的存款就跟摆设一样,他是做慈善的吗! 孟又然突然就想到,自己从小就被那些打着亲戚关系装作为她好的模样,来指责自己是拖油瓶。 说的也没错,她现在已经成年了,父母的遗产也够自己逍遥大半辈子,没道理还要占着司家小小姐的位置。 孟又然想一齣是一齣,正要回房间整理行李,就被阿姨喊住。 “小小姐,是司先生的电话。” 她接过电话,脱口而出:“司骁?” “是我。”他顿了顿,才开口说正事:“阿然,我今晚不回去了,你早些休息,记得吃饭。” 温柔缱绻如暗浪袭卷将耳尖每根神经触碰,刺麻的搔痒感让她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她道:“喝酒了?” 司骁轻咳一声,大概是心虚,音量有那么些许飘渺:“嗯,今晚特殊。” 他还知道今晚特殊! 孟又然生了股无名之火,她离阿姨远些,走到偏僻处,语气冷下可又不敢放肆,终究软调说:“你明明也知道今晚特殊。” “你就非得跟他们过生日吗?” “那我呢?”这句话被电话那头突然窜起的热闹声掩住。 司骁没太听清,但也不会再问一遍,尤其聚会上的音乐声夹杂乱七八糟的吵杂声闹得他头疼,他只说:“他们都是朋友,不好拒绝,最晚十点,我会赶回家。” 电话被掐断,孟又然垂眸看向自己冲动之下挂断电话的手指,颇为懊恼,她咬着唇置之不理他说的鬼话,走回别墅前,她回头看见草地上那精致包装的纸盒,唾弃自己没骨气,还是调头拿上他的生日礼物。 ...... 夜晚十点半,别墅内已经无人再走动了,只剩阿然披着披肩趴在餐桌上打瞌睡,女孩脸小小的,细长的睫毛上下拂动,彷彿睡中不太安稳,司骁见到这幕,心软了下来。 他走近,俯身,喊她的名字。 “阿然?” “醒醒,我回来了。” 她没动,可紧闭的双眼出卖她已醒的事实,司骁由着她胡闹,将她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