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实是展慎之说关闭监视器后,他就再也没这样和展慎之交流过了。 可能是在医院太孤单了,回忆太血腥,乔抒白觉得自己比想象里更需要展慎之陪在身边,光打电话根本不够。然而真话比假话难开口一万倍,他只敢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说:“没关系,展哥,你忙你的好了,我不无聊。” 四月二十八日,是乔抒白的幸运日。 下午,他接到方警官的通知,允许他离开医院,只需保持通讯畅通,随时接听警方来电就好。 他给展慎之发了条消息,便先回到私人影厅,老板娘很激动,金金也来了,像给他过生日一样,两人一起买了个小蛋糕,上面写着“庆祝白白出院”。 三个人聚在乔抒白的小包厢,给乔抒白点了蜡烛。 金金送了乔抒白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她说银子容易断,她买了最贵最牢的项链。 乔抒白把方警官还给他的咪咪的戒指穿进链子,戴在脖子上,他低下头, 看见戒指泛着蓝盈盈的光。 然后她们分了蛋糕。 乔抒白小时候只吃真正的动物奶油蛋糕,而耶茨没有畜牧业,摆在他面前的是打印蛋糕,闻起来也很香甜。 大口大口吃蛋糕时,乔抒白突然怀疑自己已经习惯这里,永远不会真正地离开了。 毕竟地球实在那么遥远,他关于自己的奢侈童年的记忆,也好像因为太痛苦而编出的大话。 没吃完蛋糕,乔抒白接到了电话,是展慎之打来的:“今天傍晚舒警官举行葬礼,他妹妹希望你也能一起去,你愿意吗?” “可以啊。” 展慎之便说他十分钟后到私人影厅。 现在案子水落石出,老板娘和金金大概都以为乔抒白和展慎之只是一起查案的关系,老板娘都不再调侃了,热情地切了一块蛋糕:“给展警官也一起分享喜悦。” 乔抒白拎着袋子,按时出门,发现展慎之已经在站在车边了。 近五月天是燥热的,天空蓝得发光,没有一丝风。 展慎之穿着黑色的t恤,站在阳光底下,没看到乔抒白的时候,展慎之面无表情,但是看到乔抒白,他便很淡地笑了一下。 严肃冷峻的五官变得柔和,像他发给乔抒白的表情符号一样好懂。 乔抒白的心很慢地鼓动起来,继而迅速地感到畏缩和自卑,他的脚步停了两秒,才继续向前走去。 走进车,关上门,冷气对着乔抒白的手吹,他拆开了蛋糕盒,给展慎之看:“老板娘和金金给我买的蛋糕,让我给你带一块。” 老板娘正好切到了“白白”两个字。 展慎之看了一眼:“你喜欢你吃吧。” “展哥,你不爱吃甜的吗?”乔抒白问他。 “不常吃。” “那我跟你分着吃。”乔抒白挖了一块,给展慎之吃。 展慎之好像真的不喜欢吃这种东西,迟迟不张嘴,乔抒白便有些失望,垂眼想把蛋糕往自己嘴里送,展慎之突然靠近他,又吻了他。 展慎之亲得重,牙齿轻碰在一起。乔抒白把勺子塞回了在蛋糕盒里,两人的手臂紧贴着,把盒子都挤歪了,车里都是奶油的香味。展慎之身上的味道很清爽。 乔抒白并没有想引诱展慎之什么,也不知道展慎之为什么突然亲自己,只是闭着眼睛,任由展慎之扣着他的腰乱吻。 过了好一阵,乔抒白全身都热了,展慎之才退开了一些,移开眼睛,开了车。 他们去中央车站坐轻轨,幸好人不多,展慎之穿得随意,又戴上了墨镜,几乎没人认出他来。 乔抒白只去过两次马士岛区,都是在孤儿学校时,承慈善家们的恩惠,前去春游。不过当时乔抒白还是被人欺负的对象,没留下什么好的记忆。 坐在车窗旁,他们看列车经过裂谷一样的黑色洼地,展慎之轻声和乔抒白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