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很少,卧室只有一个衣柜,堪称家徒四壁。 管理员为乔抒白开完门就离开了。 乔抒白有些好奇地小小地参观了一圈,安静地坐在会客厅的矮沙发上等待着,昏昏欲睡时,门被打开了。 展慎之穿着黑色的长大衣走进房间,他看起来是那么轻松、沉稳。 “怎么样,”他走到乔抒白面前,俯下身,吻了吻乔抒白的脸颊,“我说了房间很小。” 他的吻很短促,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一种难舍难分的缠绵意味。 “不小啊。”乔抒白轻声说着,看着他。 展慎之的眼型长,眼睛陷在鼻梁和深邃眉骨的阴影之中,黑色的睫毛很浓密,不过并不软,蹭在脸上硬硬的。因为他的表情常是严肃,行事作风果决,便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展慎之其实长了一双柔软而善意的眼睛。 乔抒白是少数幸运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之一。 “比警员宿舍大一点,”乔抒白对他笑了笑,“我可以留宿吗,展区长?我给你带了伴手礼。” 展慎之看了一眼,说:“收礼要记录,拿去给温悦吧。” “这么严格啊,那我不送了,都给安德烈吧。”乔抒白尾音还没有落下,展慎之便抓着他的手臂,用力地吻住他的嘴唇。 他把乔抒白压在沙发上,沙发太小了,乔抒白躺得很局促,背深深陷在垫子里,手环着展慎之的脖子,闻到展慎之身上摩墨斯区室外夜间的味道,一种混合了植物与水泥味的清香。 “看着像是赃物,先没收了,”展慎之亲了他许久,含含糊糊地这样说,“家里还剩的也给我拿来。” 乔抒白忍不住说:“展哥,你不要老是欺负安德烈。” “我没有,”展慎之全不承认,理直气壮地看着乔抒白,“安德烈是谁?” 乔抒白明明是紧张的,还是被他逗得笑了,这时候,市府宿舍突然停电了。 起居室里漆黑一片,乔抒白睁大眼睛,说“怎么停电了”,便感觉展慎之一言不发地靠近自己。 他被一双有力的、干燥的手扣住了腰,还湿润着的嘴唇又印了下来。 吻深得让乔抒白喘不过气,他张开嘴,感觉连灵魂也被展慎之带走了,他想他是这样地爱着展慎之——如果展慎之的痛苦与责任能够分一半给他该有多好,他不需要分享展慎之的幸福。 “展哥,”乔抒白紧紧地抱住展慎之的背,冲动地对他说,“我爱你。” 展慎之的吻停了,嘴唇还贴着,乔抒白看着黑暗中,近在咫尺的,代表展慎之眼睛的一小点光,告诉他:“我爱你,我想一直陪着你,永远不和你分开。” 他说完后,展慎之安静了。 乔抒白等了几秒钟,有些怕自己是吓到了展慎之,因为爱好像真的太沉重了,承载太多含义,喜欢才是适合他们关系的词汇。 很可能展慎之对他并没有到达非常郑重的地步,爱就会让展慎之感觉到负担。 “我只是说一下,”乔抒白有点结巴地补充,“你不用回应什么。” 但是展慎之好像立刻反应了过来,先说“不是”。 “……我应该先说的。” 展慎之的声音竟然是乔抒白没有听到过的懊恼,他微微用力地压在乔抒白身上,几乎幼稚地说“乔抒白,我也爱你”。 偏偏是这时候,灯闪了十来下,像日薄西山时已要枯萎的植物,也像耶茨,竭尽最后一丝力气亮了起来。 乔抒白看清了展慎之的脸,展慎之诚实的,与乔抒白一样掩盖不住爱意的眼睛。乔抒白静静地看着,想所有看过这样眼睛的人,都不会质疑他们两个人不合时宜,不被祝福,可是真实存在的爱情。 展慎之的手指碰着乔抒白的脸颊,他的手很大,可以遮住乔抒白整张脸,他们甚至连体型都不算很般配,但是展慎之却说:“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他的语气如此笃定,仿佛他们真的是世上最合适的一对爱侣,让乔抒白也有了一种盲目的信心,好像世界是很糟的,比他能想到的要糟糕太多,但是展警官永远都不会放弃,他比市政厅的人加起来都要坚强。只要有人会坚持到最后,一定是展慎之。 是因为这样,乔抒白鼓起说出真相的勇气。 第68章 悼歌 乔抒白今天第二次前往军事禁区,展慎之坐在他身边。 空气从方才乔抒白和展慎之坦诚起,便已经好似凝固了。在摩区的宿舍里,展慎之简短地说“好”,赞同乔抒白去耶茨城外看看的提议之后,便没有再说过话。 乔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