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不容易凑齐赎金送去,女儿送回来时,却已经被糟蹋得不成人形。一醒过神来,得知夫家退婚,就趁人不备上吊自尽了。 城中的小商人老李头也站在家中独子的牌位前又笑又哭。 他的独子被云麓寨掳走,报官也毫无回应,只得给出大半家产赎人,人带回来却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奄奄一息。 他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跟儿子说上,只听着他死前不断在喊痛,喊饶命。 现在,郡王给他们报仇了,儿啊,你黄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城郊的杨树村,村长当众宣布了云麓寨尽数被郡王剿灭的消息,也让无数年轻的年长的人们红了眼眶,一片啜泣声。 那年原本是个丰收的秋天,云麓寨的待人却突然闯入,烧杀抢掠,抢走了他们所有过冬的粮食,家中稍有姿色的女眷也全部被掳走贩卖。 那个冬天,他们村饿死了许许多多的人。 所有人都流着泪,却又笑着。 终于有人给他们报仇了! 郡王功德无量,他们要给郡王立长生碑! …… 一场剿匪,为慎郡王李洵赢得了郡中许多百姓的爱戴拥护。 而郡守府的郡守与师爷,听说了这个消息却大惊失色。 第17章 “什么!整个云麓寨都被郡王给剿了?” 郡守惊得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随即惶惑不安: “他怎么会突然拿云麓寨开刀,会不会是发现什么了?” 云麓寨屹立肃城多年不倒,自然少不得他在暗中扶持。 云麓寨的这些人也懂事,每年会给他不少的孝敬,还会帮他办一些他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 若这关系被郡王发现,可就是落了个非常大的把柄在慎郡王手中。慎郡王要是贪功报上去,他别说乌纱帽,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程师爷定了定神,道: “东翁放心,咱们跟云麓寨的人来往时从头到尾都很谨慎,应该不会留下太确切的证据。即使郡王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也无法指证您!” 郡守再三确认,终于确定自己没留下足以被指证的证据,才稍微安心一点,开始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扶植起来的势力。 “这该死的慎郡王,一来就夺了云麓寨这么多年的家业,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管郡王是有心还是无意,总归是剿灭了他的势力,损害了他的利益。 可如今这关头,他也不确定慎郡王是否知道了什么,不敢贸然参他妄动兵马来报复,委实憋屈。 不过,这憋屈在郡王回城这天便找回了场子。 慎郡王一身常服,叫人抬着个箱子,亲自来拜访他。 “哟,什么风把郡王殿下给吹来了?”郡守不冷不热地道。 李洵脸上带着试图掩饰的忐忑,似乎是很想努力维持往日和煦却不失尊崇的王侯姿态。 “昨日去山中打猎,遇到一帮悍匪想抢劫本王,一不小心便动了手。手下人也没个分寸,都将那些人杀得都差不多了,才听说那寨中的人说,他们与郡守有些亲故。” 他一脸歉意道,“这可真是大水冲到了龙王庙,郡守大人,实在对不住啊!” 听他这话,郡守还以为是试探,连忙义正言辞撇清关系: “郡王说哪里话,那云麓寨是出了名的悍匪,怎么可能跟下官有亲故!定是那些匪徒为了活命胡乱攀咬!” 李洵却道: “不管是否有亲故,我动手前没知会大人一声,确实是疏忽了。这是在云麓寨获得的一些小玩意儿,家中也没人用得上,送与大人赏玩,大人莫要嫌弃。” 说完,便留下那箱东西走了。 郡守让人打开一看,才发现里头竟是一大箱成色各异的珠宝首饰,论价值,恐怕得值两三万两银子。 郡守与程师爷都被震住了。 好半晌,郡守才问道: “师爷,你说郡王他这是什么意思?” 程师爷道: “学生先前还以为郡王是存了心试探,可如今看来,试探哪里用得着如此大的手笔,况且,细想郡王方才的神色,竟觉得他是打了云麓寨后颇为忐忑,特地来讨好于您。” 郡守想了一会儿,顿时畅快地大笑起来。 笑得程师爷一脸莫名: “东翁这是何故。” 郡守捋着胡子但笑不语,神色中却有着掩藏不住的得意。 现在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位郡王哪怕手中握着三千护卫,也绝对是个可以捏的软柿子了。 他甚至可能已经猜到,自己这个地方官接到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