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防止刺配充军和流放人员逃跑的办法。有了这个印记,哪怕就是逃了,也很快会被其他地方的官府抓住。 施刑的衙役看着三个柔弱的女眷心中不忍。 周郡守是个好人,对他们这些下属都很和蔼,要请假要支钱从不含糊,年节时候还会赏钱请他们吃饭。 郡守的家眷们也绝非那种嚣张跋扈之徒,反而一点架子都没有。 看着几人惊恐的样子,他只觉得手上实行的刺针重逾千斤。 可这是他的职责,他要是不做,必定会挨板子丢饭碗。 “不,不要过来!” 看着那足有钗头那样粗的锋利的刑针,三人都惊恐极了。 两个禁军直接上前抓住排在最前头的梁氏,让衙役上前施刑。 衙役道了声“夫人,得罪了!”,便一咬牙上前刺字。 梁氏从小出身官宦人家,那怕不是多富贵,却也是丫鬟婆子伺候着从没受过一点伤的,此时哪里经得起这样漫长的酷刑,当下就凄厉惨叫起来。 梁氏与周如植的小女儿周尧珠直接吓晕了过去,大女儿周尧姜也吓得瑟瑟发抖。 可无论如何,她们还是被施加了这痛苦的刑法。 周如植被押解着进入牢房时,一进来便听到了女儿凄厉的惨叫。 他听出那是大女儿的声音,下意识要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过去保护她们: “尧姜!” 却被押解的禁军拖了回来,一脚踹在腿弯上,喝骂道: “急什么急,待会儿就轮到你了!” 然后一把将他推进牢房里,哐当锁上了牢门。 隔着几间牢房的距离,听着女儿们被刺字时发出的惨叫,周如植心如刀割。 女儿家的脸面何其重要,可他的女儿妻子此刻脸上额头上都要被刺字,这几乎等于毁容。她们会是何等惊恐痛苦! 他疯了一般地冲到牢门边叫喊,可除了换来看守禁军的一顿鞭子,却是什么作用也起不到。 后来他也被刺了字,经过一番挣扎后,他整个人脱了力,只能虚软地倒在牢房的干草上,双眼无神地盯着牢门。 想到即将到来的呓桦流配生活,他的一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因为他深知,他们一家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作为官员,他精通律法,自然也知道刺配充军后到底是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男犯被押解到边疆后,便充作军奴,平日里做最苦最累的活儿,等到了打仗的时候,便会被赶到最前线去做第一波冲锋的炮灰。 而充军的女眷更加凄惨,她们白日是军营中做洒扫缝补等杂事的仆妇,在军营允许士兵去找营妓的夜晚,便充当军妓。 许多被流配的官家女眷都不堪受辱选择了自尽。 他的爱妻,他的女儿们也即将遭受这样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筋疲力尽中合上了眼睛。半梦半醒间,他却被女儿们的惊恐的哭喊声惊醒。 “娘!” “娘!” “你醒醒!娘你醒醒!” “娘,你不要抛下女儿!” 睡着的守卫们也被惊醒过来,纷纷往那间牢房里赶过去。 周如植的一颗心被狠狠攥住: “瑾娘!瑾娘!你怎么了?” 可是他没有听到心爱妻子的回应,他只好喊女儿: “姜儿,珠儿,你们娘怎么了?” 小女儿大声哭喊着告诉他: “爹……爹,娘她上吊自尽了!” 周如植如遭雷击。 瑾娘死了…… 一瞬间他觉得这完全是一场噩梦,他明明好好地当着官,娇妻爱女幸福美满,他心爱的妻子怎么会死了? 没过多久,守卫们便在他两个女儿的哭声中抬着梁氏的尸体出来了,路过他的牢门时,周如植才如梦初醒,疯了一般地试图伸出手臂去拉。 他好运地抓住了其中一个禁军的袍角。 “瑾娘!” “瑾娘!” 周如植撕心裂肺地喊着妻子的名字,恳求着两个抬尸体的禁军让他看看妻子,却只换来对方无情的一鞭子。 眼看着两个禁军抬走妻子的尸体,他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瞬间,周如植才是真的觉得天塌了。M.IYIGuo.nEt